叛國嗎?
這個回答讓人感到有些困惑。
沈應龍說:“這北境人熊常年待在兩界山,而那座山正好屹立在大乾和北燕的疆土之間,北面的山坡歸北燕人所有,正因有此特殊之處,也為他通敵賣國提供了便利。”
“人熊名義上是個獵戶,但實則將我大乾北境的情報暗中傳遞給北燕,經過我們查證核實,北燕這次興兵進犯前,正是得到了充分的情報,才決定向我大乾發動戰事的。”
“他真是罪該萬死。”
沈應龍說到這裡,竟是湧起滿腔報國熱血,對這個所謂背叛大乾的叛徒更是恨得牙根癢癢。
可那又如何?
江辰覺得這大概又是個被強行扣上的罪名,因為這人熊看起來不像是那種狡詐陰險之徒。
如果說這人犯下了燒殺搶掠的罪行,那麼倒是有八、九成的可信度,因為這人看起來就是荒蠻兇暴,殺人嗜血的模樣,可要說他通敵叛國,好像就有點不對勁了。
一個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裡的獵戶,他有什麼理由出賣大乾呢?
求財嗎?
還是為了追求功名利祿,錦衣玉食呢?
這對於一個安於生活在山野之中的人來說,真的具有誘惑力嗎?
江辰心中已是瞭然,在繼續跟沈應龍往前走時,他隨意地踢開地上的木塊,正巧飛到了人熊腳下。
“江兄,請不要介意,這裡是審問犯人的小間,看起來是挺嚇人,不過這都無須擔心,你安心在這裡寫下事情的全過程,到時候我自然會替你申冤,洗脫你的嫌疑。”
這小間只有牢房的三分之一大小,裡面放著一張桌案一把板凳,人坐在裡面就有一種待宰羔羊的感覺了。
因為這小間的三面牆上,掛著許許多多五花八門的行刑用具,它們看上去鏽跡斑斑,有不少還帶著扎眼的血跡,但同時它們又彷彿時刻透著刺骨的寒芒,讓人心生恐懼。
“江兄,你就慢慢地寫,最好將全部細節都寫出來,越詳細越好。我去為你準備一些好酒好菜,咱們待會兒繼續對飲暢談。”
沈應龍笑著退出小間,腳步聲由緩慢從容逐步加快,最終消失在了江辰所能感知到的範圍。
此時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張白紙,還有一對筆墨,可真的要像沈應龍所說那樣去寫嗎?
讓江辰感到奇怪的是,沈應龍到目前為止並沒有顯露出任何目的,看起來他就真的像是要幫江辰洗脫嫌疑一樣。
不對,沈應龍費盡心思搞出這麼多事,究竟為了什麼?
先是假意討好,接著暗中陷害,再加上現在假惺惺地表示要幫忙申冤,這一切必定有一條絕對無法繞開的理由,將三件事整個串聯在一起。
就在江辰冥思苦想之際,由外面突然傳來一聲異響。
這動靜聽上去,像是某種鐵器掉落在地的撞擊聲,而緊接著這樣的聲音,居然接連不斷地傳出,監牢內的氣氛頓時變得莫名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