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說怎麼說,她嫁日本人,我講日語,她嫁老美,我說英語,她嫁馬來人……”
“神經病……”
“你哆嗦什麼,我生死存亡的時候,你兩手冰冷。”他側眉看看她。
“我哪哆嗦了。”她不承認。
“向日葵你鎮定一點。”
“我哪不鎮定了?!”
“我們這撥人裡就你最能打。”
“我靠!能打你妹啊。”她終於明白自己存在的理由了。
“要是男方敢動手。”
“你還是給我閉嘴吧!”她怒,揮掉他的手大步往前。
“喂喂,這裡過馬路啊!這裡!那邊才是碼頭。”他喊,她這才調過頭來,氣得有點糊塗了。
鄔米迦好美。白色魚尾禮服是最最考驗女性身材的衣服,但穿在她身上,像一件完美的瓷器,超乎想像的白色的潤澤,勾勒出誘人的曲線,傲立在鮮花叢中,就像冰雪女王,一個瑰麗的美夢。
向日葵還沒有來得及注意到連波西的表情,但她明顯感到他和自己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被驚愕住了,真理本來就應該是,完美匹配完美。
一身白色禮服的連波西,就應該與如此的鄔米迦相匹配,這原本就該是他們兩人的婚禮。豪華遊輪,花山花海,晶瑩剔透的香檳塔和絲綢緞帶,全世界報得上名字的最珍貴、最華美的東西,都可以用來襯托他們。
這是天造地設。
不是國王娶乞兒那麼可惜,不像天后嫁平民那樣嗆人,他們是真正的天造地設。
向日葵好想走上前對鄔米迦說:別鬧了,還是和連波西在一起吧,這才是所有平凡人期待的童話一般的結局。
但同時她又好想哭,從第一秒開始就好難過。
爬也爬不到的完美,求也求不來的結局。
但是向日葵沒能感慨多一秒鐘,連波西帶著所有朋友徑直走了進去,在鋪滿雪白地毯,撒滿玫瑰的禮堂中,面容精緻的男模們分散開來,在各個圓桌前坐下。也有不少去了自助餐檯,有菜吃菜,有酒喝酒,隨意地真像來參加婚禮,但又很丟人,像是民工維權來要工資鬧場的……但因為各個都長得很好看,其他客人們反而都給他們讓出位置。
連波西天生是知道怎麼喧賓奪主的人,搶親的念頭裡充滿了濃濃的報復。
向日葵捂臉。有這麼恨,才這麼愛吧,可怎麼顯得像耍蠻呢。
“恭喜,恭喜,紅包應該塞多少錢?”連波西的第一句嗆到向日葵了,這根本就是耍蠻,“喲,你看,走得忙,紅包沒帶,白手絹包一包成不成?”
他抽出禮服裡的小方巾,走向鄔米迦,左右張望:“咦,幸福的新郎嘞?”
向日葵急忙伸手拽他衣角,被他揮手開啟了。
他徑直走向鄔米迦,鄔米迦卻始終美美得、不慌不忙地看著他,兩個人臉上的驚愕都只逗留了短短几秒鐘,然後開始智鬥了。
“他工作上有些事情要處理,在打電話。”
“喲,什麼大事啊,結婚的時候還要忙工作。一秒鐘幾個億上下的人啊?蠻傷不起的喔。”
鄔米迦沒答,目光注意到前方,緩緩繞過連波西,迎向剛來的不知究裡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