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變化一直不慢,尤其在皇上生病以後,現在已經有朝臣在向林家靠攏了,以前各種看不慣衡王的,如今也大箱大箱的禮送去了衡王府。
在他們心裡,禹王已經徹底沒了指望,皇上能給他禹字也封號那是抬舉他,完全因為他是自己的兒子,不好真的處死了或者發落了,至於皇位,那跟他是半點邊也挨不著。
蘇韻瑤十分急迫這件事,她找來了白楚恆細細詢問,可以看出來白楚恆這陣子操心的事有不少,覺都沒怎麼睡好,眼下的烏青很重。
“你可以找上次為我母親解毒的那個師傅進宮,看看他能否救治皇上的病。”
“你當林賢妃是在宮裡當擺設的?”白楚恆伸出手,不輕不重的彈了彈她的額頭“她林家已經調查出給禹王殿下解毒的人是何人,我要是帶著他進宮,怕是不能夠,而且現在宮裡沒有皇后做主,林賢妃一把包攬了皇上身邊的瑣事,我父親想進宮面聖都沒能成功。”
“這個林賢妃!這是要拖到皇上重病嗎?”蘇韻瑤捏緊了手,只覺得林賢妃用起手段來,比曹千憐要厲害的多。
“這件事咱們也沒什麼辦法,不過我父親在聯合其他人,打算上書皇上闡明想法和事情的嚴重性,就是不知遞進去的能否被皇上所看見,若是看不見...”
眼下林賢妃把持著宮裡的一切,能被送到皇上跟前兒的必定是林賢妃篩選一批下來的,定是林家的黨羽那一套應立衡王為儲的說辭,至於替禹王找回清白的,估計都被林賢妃挑出去了。
作為皇上的兒子,禹王是可以進宮看望生病的父親的,誰知林賢妃一句“你是逆子,皇上見了你只會更生氣。”就將他扣在了宮外不許進來。
聽說禹王在宮門外守了一下午,卻無一人開宮門放他進去,宮裡的內線幫不上這種忙,裡頭髮生的事外頭人知道的也不多。
世人都在說林賢妃的過分,說她是妖妃,這是要慢慢斷送了皇上的性命啊,可是天下主宰在宮裡,他聽不見宮外人的話語,只能聽著眼下林賢妃告知他的。
比如他重病這般嚴重,禹王那麼個做兒子的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一直是林賢妃和衡王母子在皇上床前伺候。
“那個不孝子,提他做什麼。”皇上的語氣十分平靜。
“皇上也別太過傷心了,禹王的性子臣妾知道,皇帝之位他盯的緊,這不,昨兒衡王進宮還被他的黨羽給攔住了來著,聽聞白楚恆那孩子還威脅衡王來著,臣妾這個心啊,揪的難受,外人怎麼罵臣妾都沒事,可衡王是臣妾的兒子,臣妾可真是怕他被臣妾牽連了。”
“瞎想什麼呢。”皇上摸了摸她的臉,沒多說什麼。
“臣妾有一個請求,想讓皇上恩准,放衡王進宮來小住一陣,一來是幫著臣妾處理些宮務,臣妾這身份底下,名不正言不順的,有個皇上的兒子說話宮裡的人能聽從一些。”
其實林賢妃打的是另一路算盤。
外人眼下都在揣測,皇上想在衡王和禹王之中立誰為儲,若是這會兒皇上不見禹王,卻日日讓衡王守在床前,那就算駕崩前皇上不留說法,那外人還揣測不到皇上的意思嗎?自然是皇位留給他最信任最喜歡的兒子啊!
就這樣,衡王堂而皇之的搬進了宮裡。
聽聞皇上生病,禹王被困在宮外進不去的訊息,蘇惠瑤笑了又笑。
“蘇韻瑤,沒想到吧,我的眼光才不像你那般短淺,我的男人要當皇帝了!”
放聲大笑著,笑的外面的侍女還以為屋裡鬧了鬼,夜裡都不敢睡實了。
“惠娘子不會是見殿下一直不來看她,活活逼出了瘋症吧?”
“那誰知道?聽聞她為出閣時就有些瘋瘋癲癲的,瘋魔時做出了不少,還親手殺過人呢。”
“啊?殺的是什麼人?”
“是手下的一個侍女,聽說是那侍女栽贓她母親,這事的真真假假我不清楚,但無風不起浪,肯定是有類似的事。”
“合著咱們伺候的一直是個瘋子啊?”一個侍女擔心起來。
“怕什麼?眼下衡王殿下不理她,王妃特意囑咐咱們不用好生對待她,意思意思就行了,不用拿她當回事,今兒我就吃了廚房做給她的杏仁羹,她也不知道。”
幾個侍女一起笑,笑的聲音差點蓋過了蘇惠瑤的聲音。
人走茶涼,蘇惠瑤這也是一樣,空拿著一堆皇上賞賜的金銀,卻沒有半分顯擺和花銷的機會,估計這東西得陪著自己進土了,因為皇上的賞賜一般來說不能轉手再送給別人,除了生下個兒女傳給他們,或是給父親母親以示孝敬。
但蘇惠瑤還能生孩子嗎?黑夜中,她摸著自己空癟癟的肚子,嘴角的笑意慢慢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