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常常和她在一起的孫莉螢今天沒了蹤影,蘇韻瑤已經猜出七八分了。
“肖姑娘不要著急,你放心在這兒待著,我們派人替你尋你的侍女去。”蘇韻瑤說著,衝璃笙使了個眼色,璃笙馬上找了幾個蘇家的家丁,滿街的找肖家的馬車。
果不其然,在兩條街外找到了肖家的馬車,家丁侍女好幾個在馬車前守著的,蘇家家丁一問,他們才沒和肖菁菁走散呢,分明是肖菁菁囑咐他們在這兒的。
送走了肖菁菁,眾人到了家茶樓。
街上熙熙攘攘,茶樓裡倒是寬敞的很,傍晚天色呈深藍色,看不見一絲雲彩,估計再過半柱香的時辰天就要黑透了。
空中飄下了小片下片零零碎碎的雪片,推開茶樓二樓的窗子,既能瞧見街上繁榮的街景,也能看見細小的雪花。
伸出手去,雪片絲絲涼涼的,蘇墨瑤收回了手。
“這兒的茶點味道很好,快嚐嚐。”白楚恂是這兒的常客,貼心的為蘇婉瑤介紹著。
沒一會兒,林月慈與羅淑一前一後也上來了樓梯,兩邊人見著面時,都稍微有些詫異。
“你們怎麼在這兒?”高高在上的語氣,像極了林月慈的個性。
她微揚著頭,好像蘇韻瑤他們不配和她對視一般,恨不能挑著下巴尖看人,橘橙色的錦裙領子高高的,包裹著她的脖頸,襯的她的臉特別小,嘴上殷紅的口脂頗有一種她很不好惹的架勢。
“我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蘇墨瑤反問道。
雖然她和林月慈沒什麼仇怨,也沒聽懂林月慈話裡的高高在上,但她知道林家是害了禹王的元兇,這林月慈是林家的人,人品如何蘇墨瑤想得明白。
“這茶樓的點心和茶水都很不錯,只可惜,今兒你們也在,沒得壞了我的興致,害得茶水茶點都變了味道。”林月慈說這話時猶如踩在了雲朵上,高高在上的感覺讓她一度當了真,認為眼下的自己真的就比在場的這些人高貴些什麼。
這種態度和語氣,蘇墨瑤就算再實在也不能看不懂了,於是反駁道“林姑娘說錯了,這兒的茶水點心確實都不錯,只是你來的突然,壞了這兒的景緻。”
“你竟敢學我?”
“我什麼時候學你了?”蘇墨瑤挑眉問。
不等林月慈說話,白楚恆端著茶盞先是冷笑了一聲,接著問道“聽聞林姑娘在家過的不順,竟然被衡王殿下的一個妾室任意作踐,如今這般高高在上,可是出來充臉面的?”
“你說什麼!”聽見這話,林月慈那高傲的人如何受得了?當時就有種臉面被戳破扔在地上任其踩踏的感覺“你給我說清楚,誰欺負我了?才沒人作踐我!”
白楚恆不說話,只是冷笑著看她,這麼一看反倒讓林月慈特別心虛,轉頭就給了她侍女一巴掌“賤婢!是不是你說出去的?”
“姑娘,姑娘不是奴婢啊!”侍女捂著臉跪在地上,一臉的委屈和不可置信。
“胡說,只有你知道!”林月慈氣的繡眉倒豎。
白楚恆淡定的說“看來我聽說的這件事是真是了,林家下人傳這事說的是各種說法,傳出來幾句也不奇怪,看來你不僅是對惹不起的半分能耐也沒有,還苛待下人,這麼有能耐怎麼還能讓人作踐呢?”
“你給我閉嘴!”林月慈說著就想和白楚恆動起手來,一把推開了想要阻攔她的羅淑,而羅淑一個沒站穩,直接從樓梯栽了下去,倒在了二樓到一樓的緩步臺上,整個人摔的都犯了迷糊。
其他客人聽見響聲看見都嚇了一跳,林家家大業大,自然也有許多人認識林月慈,這一下子就被人認出了林月慈和羅淑。
“這林家人真是膽大包天,朝廷官員的女兒,說推就推,幸好樓梯階數不多,否則人非得摔壞了。”
“可不是嗎?聽聞那羅家的常常巴結林家,林月慈對自己人都能這樣,對別人豈不是更要猖狂了?”
“快閉嘴吧,一會兒讓她聽見你還活不活了!”
不過這些話悉數傳進了林月慈的耳朵裡,她顧不上扶起羅淑,直接扯著侍女就跑出了茶館。
羅淑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一身新衣蹭的都是灰,白楚恆並沒看不上她這個樣子,但她卻覺得在白楚恆面前丟大了臉。
“羅姑娘,你還好嗎?用不用找大夫瞧瞧?”蘇錦瑤好心的問。
“不用了,我府上自有大夫。”羅淑說完轉身就要走,可裙襬卻勾在了一旁的鐵製雕花上,直接給她絆了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