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笑話我!”蘇墨瑤伸出手堵她的嘴“我也不知怎的,那繡花針在我手裡頭就像是盲人用筷子一樣,深一針淺一針總是扎不對地方。”
蘇婧瑤沒忍住,笑著說“別急墨兒,這事不是一日之功,多練練總會出成果的,實在不喜歡那不練這個也成,咱們家又不是靠這個吃飯的。”
“二姐姐說的是。”蘇韻瑤也說“十姐姐也有很多有點是別人不能極的。”
可說到是什麼優點,蘇韻瑤好像真的說不明白。
有了孫子,朱氏高興的是合不攏嘴的,好吃好喝的招待上了幾個姑娘,切成窗戶紙那樣薄的酥香肘子肉,口齒留餘香的紅燒肚絲,芙蓉玉翠燕窩湯燉了一大鍋,是專門給蘇婧瑤補身子的,蟹黃燜魚翅這道菜蘇家可輕易吃不起,真是有錢人家花銷不省,熗蝦仁兒有些麻辣,蘇婧瑤吃不了這個,倒是對了蘇墨瑤的胃口,連著吃了小半盤,醋溜火腿片酸的厲害,蘇婧瑤之前懷孕的時候就惦記吃點酸的,這菜廚房幾乎兩天一做,可如今生完了孩子,倒是不想吃那個了,還覺得聞見就受不了。
“太酸了,我以前吃的真是這麼酸?”蘇婧瑤很是詫異。
朱氏說“那可不?比這還酸呢,因著你總說最裡頭沒味,廚房好幾次都多給你添了醋,現在這個已經不算酸了。”
蘇婧瑤摸了摸額頭,將碟子裡的半片火腿強忍著吃了下去。
真是酸的她不想說話。
“古嬸嬸,這熗蝦仁兒味道真好,我能問問是怎麼做的嗎?回頭讓我們家也添一道這菜。”
“這菜簡單,我就會做,一會兒我給你把做法寫下來,回頭你讓你家廚房管事看她就明白了。”
如今朱氏待蘇婧瑤極好,倒不是完全因為她生了兒子,那種轉變是由內而外的,從心底裡先改變的。
看著她對自己二姐姐好,蘇墨瑤心裡頭也安慰,也喜歡多給朱氏一些笑臉,何況蘇墨瑤又是個什麼都明火執仗的來的性子,真要是主動同朱氏說了話,那八成就是不討厭她了。
古襄怡兩隻一手抱著大肘子,吃的衣襟上還有手肘上全是油,朱氏在旁邊仔細的用帕子替她擦拭,轉頭生氣的同伺候古襄怡的侍女說“讓你們乾點什麼都不成!孩子小不懂事你們也不懂事啊?快快帶下去,拿水擦洗乾淨了,這麼吃吃出毛病來你們哪個擔得起?”
回家的路上,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來。
擔心天黑的早,回來路上不安全,所以下午時幾個姑娘早早的就離了古家。
古家是在尋京城邊上住,也算是城裡,但是離蘇家不算近。
沒到城裡熱鬧喧囂的路段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蘇錦瑤問。
外頭趕馬的小廝說“姑娘,是定國公府的馬車。”
“定國公府?”聽見這四個字,蘇韻瑤一時間坐不住了。
太長時間不見面了,一個養身上的傷,一個養腳上的傷,兩邊人沒辦法互相看望,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頗有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意味。
一把掀開擋簾,蘇韻瑤和白楚恆兩兩相望,白楚恆身穿棕紅色的錦袍,外頭是有些發黑的長斗篷,頭髮利落的用玉簪固定在頭頂,腰間佩戴著乳白色的玉佩,整個人溫文爾雅,又與那種傳統的書生有很大的不同。
而在白楚恆的眼中,蘇韻瑤聽說他在前頭,一把掀開了擋簾,眼神中有驚喜,有開心,也有一些小羞熱,白裡透紅的小臉,銀杏似的大眼睛,那個神情直到多年以後白楚恆自然記得。
牽著她的手下了馬車,白楚恆留意的瞧了瞧她的腳“養的如何了?”
“莊嬤嬤幾天一來,我的腳傷怎麼樣她應該都告訴你了才是。”蘇韻瑤說。
白楚恆無奈的說“我這不是想看你真實的恢復成什麼樣嗎,光聽別人說哪裡行?”
“貧嘴。”蘇韻瑤心裡頭也掛念著白楚恆的傷,靠中間莊嬤嬤來來回回傳話是不太清楚,還是親眼瞧見能放下心來“你的傷怎麼樣了?莊嬤嬤是女子,不好看你的身子,你同我說實話。”
白楚恆活動了兩下肩膀“放心好了,那點子傷在我這兒根本不算傷,以前在戰場上,刀槍劍戟那個我沒捱過?不礙事的。”
“那怎麼成?你現在年輕不當回事,到老了那都是會留病根的!”蘇韻瑤急的差點在大街上扒起他的衣裳來“快讓我瞧瞧!”
“別別別。”白楚恆一把抓住了她企圖解自己釦子的手,在她的耳邊低聲道“先別急,等以後讓你看個夠,這是大街上。”
“你!無恥!”蘇韻瑤的臉瞬間一片羞紅,嗲怪著轉過頭去。
這會兒蘇墨瑤和其他兩個瑤也從馬車裡鑽了出來。
“小王爺呢?”蘇墨瑤著急的問“小王爺的傷怎麼樣了?他怎麼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