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皇上心中早有定論。
一代帝王,最介意的就是別人不服他,整天想著奪他的位置,費盡心機的拿他當刀子用。
這件事徹底塵埃落定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月後了,不過那都是後話。
白楚恆等人萬萬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想著能幫太子扳回一城,所以悄悄的派人去太子曾經治理水患的地方,想找一些證人回來,可南方正在修繕重建,當初的那些難民已經有許多都不在了,就算找到了還留在那兒的也寥寥無幾,他們不清楚太子的事,也沒被林太尉的人找過。
來來往往將近一個月,白楚恆的人白忙活了一趟。
曹千憐自然也聽說了太子被禁足待調查的事,樂不可支道“我說什麼來著!惠兒當真是好眼光,等太子下了臺,那就是衡王成為中宮之主,到時候我惠兒的地位就是水漲船高,我們的好日子就來了!”
可不等她開心到什麼地步,一則噩耗讓她差點暈倒。
蘇惠瑤在衡王府中,莫名其妙的落了胎,身體情況十分不好,以後再有孕怕是要費勁了,就算細細調養也未必會完好如初。
“怎麼會這樣!”曹千憐抓著喜鵲的衣領“怎麼會這樣!我惠兒懷的可是衡王的骨肉,誰敢動她!”
喜鵲哆哆嗦嗦的說“奴婢也不清楚,七姑娘叫來傳話的人只是說莫名其妙孩子就落胎了,已經成型了,說是個男胎。”
“人呢?你給我把人叫進來,我親自問他!”
這不問不知道,問了以後曹千憐可真是絕望了。
蘇惠瑤這一陣子過的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她自然也知道太子出事,所以她更加小心了些,因為太子被廢衡王就可以當皇上了,她馬上就要母憑子貴,以後悉心教導孩子,說不準自己的孩子就能做了皇帝,到時候她不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后了嗎?什麼福享不著?
最近一段日子,衡王來看她的時候越來越少,甚至十分不待見她,蘇惠瑤不明所以,後來才知是衡王的新寵在衡王的面前告了蘇惠瑤的黑狀,什麼懷了個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還有仗著大了肚子就敢打她啊,聽的衡王萬分憤怒,後來乾脆就不去蘇惠瑤的院子裡了。
雖說衡王一時半會不來,可蘇惠瑤不擔心,只要這孩子平安出生,一切都好說。
於是她仗著懷著衡王的孩子,三番兩次的去找衡王解釋,當著衡王的面撒嬌說他新寵的壞話,衡王甩過她一巴掌,叫她本分老實些,可她依舊不依不饒。
再後來,孩子就落胎了,大夫從她整日喝的安胎藥中查到了令她落胎的藥。
“什麼?居然敢謀害皇家子女?什麼人做的!”曹千憐幾乎要氣的發瘋起來。
“奴才也不知…惠娘子的飲食都有專人經手,不許他人碰,但查來查去也沒查著下藥的人是誰,後來這件事幹脆就讓王妃壓下來說不準查了,說是沒得壞了衡王府的風氣,衡王殿下也沒管…”
“那是他的孩子!”曹千憐氣的錘了一把大腿,恍然大悟一般“衡王妃!一定是她做的手腳,放眼整個衡王妃誰能與我惠兒這般作對!”
事實上,曹千憐猜的不錯,可是隻對了一半。
這段時間太子出事,衡王妃認為將來繼承大統的一定是衡王,所以就有些著急起來,怕自己沒先一步生下嫡長子,到時候讓蘇惠瑤搶了先。
雖然說自古以來立長立賢和立嫡眾說紛紜,可究竟怎麼個說法也無人說的清楚,所以衡王妃覺得,只要自己先生下孩子,那就佔了嫡和長,等孩子大了再好生教養,讓他懂事會處理政事,這可不是嫡長賢全佔了?到時候就算下頭再生出弟弟來也不怕,再優秀還能越過自己兒子三頭全佔了?
既然如此,那蘇惠瑤的孩子就絕對不能留了。
衡王妃心裡頭清楚,衡王對蘇惠瑤沒什麼感情,對那個孩子更是沒什麼感覺,就算知道是她出手弄死了自己的孩子,憑著自己母家的顯赫,他也不會責怪自己,畢竟自己的母家是林家最好的助益,那可是全心全意為著林家的。
可衡王妃也有心裡害怕的點,就是宮裡。
蘇惠瑤懷的那是皇上的親孫子,林賢妃的親孫子,她要是冒冒然的把孩子弄掉了,皇上會放過她?
所以她在外頭疏攏了一個長相清麗的小丫頭,那小丫頭別的本事沒有,就那一張嘴特別得理不饒人,會撒嬌會捏背,最重要的是,她的長相與蘇韻瑤有六七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