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依稀瞧見喜鵲出來以後好像抹了抹眼淚,手上的點心空了,只剩下了她買的一些絲線,接著她又去了個地方喝了壺茶水,然後便回了蘇家。
“等等,喝茶水?”蘇韻瑤問“她在哪喝的茶水?”
“就是城東喧慶路那兒,她要了壺茶水以後沒再要別的,那兩個一直跟著她的也坐下一起用了。”
“你們還記著那家茶水鋪子嗎?”
“記得。”
“麻煩幫我查一查。”蘇韻瑤對來人說“別的差不了你們的,你們都是六嫂嫂的人,也就是我的人,我的人自然要好好相待。”
幾個人出了門後,蘇韻瑤一直沉默著,思考喜鵲出這一趟門不對勁的地方。
“姑娘,您在想什麼?”頌音和璃笙一起問。
“我在想,城東的喧慶路離咱們家不算遠,她既然已經準備回來了,為何要再繞路去那兒喝一壺茶水?”
“因為那兒的茶水好喝?”頌音問。
璃笙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這腦子裡裝的是漿糊糊嗎?”
蘇韻瑤也笑了,說“我猜那個茶水鋪子有古怪,曹千憐派出去的兩個人跟著喜鵲,說明那個地方是那兩個人也知道的。估計是蛇頭的什麼窩點,還有那個破廟,好端端的她應該買點心回咱們家才是,為何要送去破廟?莫不是她那個姓常的相好喜歡吃?還有,她出來的時候抹了眼淚,這更說明了這點,他們難捨難分,所以為了姓常的,喜鵲絕不會把曹千憐供出來。”
這麼一想,這件事的真相也就捋通了,真的像蘇韻瑤所想,曹千憐的人抓了那姓常的,逼的喜鵲為她保守一切,同時害怕好長時間沒有那人的蹤跡,喜鵲會懷疑,所以才安排了這次的見面。
“真相明明已經呼之欲出了,可二娘子偏偏攀上了衡王殿下,這…咱們就是想為五姑娘報仇也不成啊!”
“未必,皇子犯法尚且與民同罪呢,她曹氏算個什麼東西?只要咱們的證據夠,人證物證都握在自己手裡,那就不愁扳不倒曹氏。”
璃笙點點頭說“現在二娘子和七姑娘一定很後悔,後悔當初殺了杜鵑卻留下了喜鵲,若是把喜鵲也殺了,那咱們的重要人證可就沒有了。”
“我突然有些後悔把劉媽媽賣出去了。”蘇韻瑤拄著下巴說“她上了歲數,不像喜鵲那樣年紀輕輕的能扛,要是幾板子下去沒準兒她也就交代了。”
頌音笑了笑“沒事的姑娘,映霞居那麼多侍女,跟隨二娘子多年的有好幾個呢,多多少少都知道些,咱們不愁人證。”
“人證不愁,那就該愁物證了。”蘇韻瑤說著,小呷了一口茶。
白楚恆辦事利索,蘇韻瑤告訴他的事,只要他查就能查到些蛛絲馬跡。
林家一向囂張,要說林滿將哪個姑娘弄傷了,還真不可能直接就瞞住,除非弄出人命才會如此,不然他們才不屑。
也正是這點,讓蘇韻瑤和白楚恆都懷疑起來。
白楚恂快速的從蘇青瑤嫁人的痛苦中抽出身來,馬上負責起了這件事,瀟春樓裡有各式各樣的服務,其中有一種就是賣畫,被畫之人的衣著妝容都要聽從作畫之人,而白楚恂又是個喜好畫畫的,所以他在瀟春樓裡頭認識的人可實在不算少。
再加上他的酒量不錯,在那兒的酒友也有不少,有隻為了他兜裡銀子的,也有與他促膝長談的,還有和他成為知己好友的。
打聽這種事,白楚恆可能差點意思,可白楚恂就方便的多了。
他先去找了經常為他賣畫的,一個叫滿月的小憐人。
林家人之前給了瀟春樓一筆封口費,威脅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不會放過瀟春樓,所以這種事不能大大方方的問,要旁敲側擊,讓和他關係好的人說,而且到最後還要保住瀟春樓裡所有人的命。
這件事不容易。
滿月和白楚恂的關係不簡單,她一向愛慕白楚恂,每次白楚恂找她作畫她都願意,曾經還說過不要錢都成這種話,可以說是她有些愛慕白楚恂的。
這種情況下,她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滿殺的人是這兒的歌姬,叫楣姬,楣姬是這瀟春樓新來的花魁,因為能歌善舞,所以這兒的管事並不想讓她馬上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