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禮上準備了許多吃食,秦曼槐安排的妥帖,在這些大戶夫人面前起碼沒落了下風。
定國公家的人姍姍來遲,是莊嬤嬤替白楚恆來的,說是白楚恆和白楚恂都被皇上喚進了宮,和太子一起商議救治水患的事,白景嶽原本也準備來了,只是因為年初有一波新兵入伍,格外不聽話一些,衡王便說白景嶽是戰場的元老,他那一跺腳沒有敢不聽話的兵,於是皇上就做主,讓他去練兵了。
不過莊嬤嬤這次也沒白來,帶來了整整三輛馬車的東西,全是白景嶽準備的賀禮,說是要好好疼疼未來的兒媳婦,也是彌補自己沒來的缺憾,尤其聽說兒子也沒去,那不是晾著人家姑娘嗎?所以必須做出點樣子來。
這些話莊嬤嬤沒有說,只是簡單說了些為何白家沒來人的話,蘇韻瑤也十分理解,畢竟這種時候,衡王自然是要把難的事往太子他們這邊攬,等他們什麼事都安排好後,衡王也就能出來撿現成兒的了。
對付衡王和林家本就費力,她也不願因一己之事再生事端惹他們煩心操勞。
莊嬤嬤並不是第一次見著蘇韻瑤,在她的印象中這個蘇家的姑娘很好,聰明懂事,很適合她的恆哥兒。
“恆哥兒眼光不錯!”莊嬤嬤自言自語的笑著說。
見著莊嬤嬤帶來的一堆賀禮,蘇惠瑤這邊臉都紅了,攥緊的袖口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憑什麼每個人都喜歡蘇韻瑤?憑什麼沒有人看見她蘇惠瑤的好?
嫉妒已經徹底毀了她。
不過,小廝傳來的聲音喚回了她的一絲理智,因為,衡王來了。
同衡王一起來的還有朝丹公主。
蘇家這小院子,一下因為兩個皇家子女而變得蓬蓽生輝,可蘇耀等人臉色卻不太好,沒給他們發帖子他們卻來了,那是好事?蘇耀覺得不會。
還好白楚恆留下了陸遠逸在這兒,讓蘇家不至於太被動,怎麼說陸遠逸也是皇家中人。
像衡王和朝丹公主行過禮後,朝丹公主卻沒讓他們起身,而是高傲的半仰著頭看向蘇韻瑤“哪個是蘇家的十一姑娘?”
蘇韻瑤抬頭道“回公主,臣女是蘇家排行十一的姑娘。”
“呦。”朝丹公主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從頭打量到了她的腳,陰陽怪調道“果然是一副好模樣。”
“謝公主誇獎,臣女不敢當。”蘇韻瑤畢恭畢敬的說。
“得了,起來吧。”朝丹公主隨意的一揚手,眾人才起了身。
蘇韻瑤從未見過朝丹公主,今兒有幸得見真顏,確實如何念寧若說,長的麵皮不好看,和她的親弟弟衡王站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是同父同母的姐弟,
淑陽郡主一向看不慣這幾個林家人,見著朝丹公主那更是沒有好臉色,連著冷哼了好幾聲,也幸虧她背景硬氣,那邊將朝丹公主氣的連連翻白眼,卻拿她沒有辦法。
這蘇韻瑤確實是一副好皮囊,朝丹公主見了心生嫉妒,原來白楚恆不做她的駙馬,是因為喜歡上了這麼個姑娘?
光好看有什麼用?她身上沒二兩價值,畏手畏腳的一股小門小戶出來的小家子氣,才五品官員家的女兒,她的生死被好些人掌控著,就這麼個姑娘也值得喜歡?朝丹公主覺得十分可笑。
那邊衡王卻是將眼神一直放在蘇韻瑤的身上。
今天的蘇韻瑤是美的,比起蘇墨瑤讓人看著敞亮,她彷彿神秘一些,眉宇間有些淡淡的情緒,杏眼不時東看看西看看,像是在等誰,又像是在防著誰。
而這邊的蘇韻瑤,心裡頭就像是有架鼓在一直敲,敲的她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現在這事若是還看不透,那她可真是蠢死了!
白楚恆不是那種關鍵時候會落架的,今兒是她的及笄禮,若不是皇上發話他一定會來,可皇上卻偏偏在今天將他和白楚恂,還有白景嶽一股腦的扣住,能為了什麼?
蘇韻瑤猜想,皇上發號施令時可能沒意識到自己被利用了,有人借了他的口,掃除了定國公府這一障礙。
而需要掃除定國公府的,就是今兒來了的這位衡王。
蘇韻瑤注意到衡王的眼神一直放在自己身上,有些心慌起來。
及笄禮進行的速度不徐不疾,但也總要結束,在蘇韻瑤想為這陣子的風平浪靜而感到可以鬆口氣時,衡王卻說話了。
只見他快步走到蘇耀面前,當著所有人的面,鄭重其事的說要納蘇韻瑤為妾室。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連同朝丹公主也一樣,她一下站起身來“你瘋了嗎!你在說什麼!”
而衡王回過頭,小聲道“皇姐不是想得到白楚恆嗎?把這蘇韻瑤除去,白楚恆可不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