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大婚前,盛桂芝來到了蘇家看望蘇韻瑤等人。
吃過白楚恆的藥以後,蘇韻瑤這肚子確實沒什麼特別痛的感覺了,走路臥躺也能隨意一些。
盛桂芝帶來了外頭的點心和她盛家做的茶餅,璃笙和柳芽一樣一樣的開啟後,盛桂芝一一介紹著“這個是在外頭買的,這個是上次去唸寧那兒做客她給我帶的,吃著味道不錯就又討了一份兒到你們這兒借花獻佛了,還有這個,這是我家裡做的,剩下的都是白楚恆讓我送來的。”
“白小公爺?”蘇墨瑤有些納悶“往日他想送些什麼直接就親自來了,今兒倒是奇怪。”
盛桂芝左右環顧了一番,低聲說“小公爺讓我轉告韻瑤妹妹,你們最近貌似都被林家的人盯上了,要小心。”
“林家?”蘇韻瑤問“是林賢妃的母家?”
盛桂芝點了點頭“正是,而且林賢妃的父親林國丈前些日子去了我家,意思大約是拉攏我父親母親到衡王的陣營,我父親沒說什麼,只是搪塞著,可我母親卻不是個好相與的,兩句話就把林國丈臭著臉趕出了我家。”
畢竟淑陽郡主脾氣不好整個尋京城都有所耳聞。
蘇墨瑤笑出聲來“該!那林家的一個好東西都沒有!前些日子竟然還派人騙我妹妹想誆她出去,還好沒上當,那林家是一傢什麼人啊?那個德行也好意思叫自己國丈,國丈人只有李家一家!”
李家是皇后的母家。
盛桂芝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墨瑤妹妹切勿亂言!這些日子林家出手狠厲,好些懷疑皇后死因與林賢妃有關的人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朝中大部分臣子都站在衡王那邊,太子顯得有些尷尬,我們家那樣的老臣為了不讓皇上避諱,惹上功高蓋主的禍事,只能保持著中立,倒不如定國公府自在,白楚恆他想幫太子就能伸手。”
“太子是未來的明君,豈是衡王他能比的?聽說衡王年紀輕輕妻妾就一大群,和我那大哥哥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是江山交到他手裡,怕是…”蘇韻瑤生氣道“難道皇上現在還看不透嗎?所有的事林家獲益最大,還能有誰整日和皇后太子過不去?”
盛桂芝嘆了口氣“這話我們原本都不該說,知道了也應該裝作不知,可林賢妃那是妖妃啊!她一在皇上身邊吹枕頭風,那皇上就盡信了她,李家早已寒心了,聽說李宜和慶德候府何慕塵成親那日皇上也有表示,給李宜送去了一份豐厚的嫁妝,可李家卻沒要,原封不動的送了回去,皇上當即就震怒了,還好有我父親和定國公暫時將這事給處理好了。”
戶部尚書李鶴集是李宜的父親,也是先皇后的親堂哥。
李家一直兢兢業業的輔佐皇上,從李鶴集的叔叔父親,到他李家小輩的子女,全是一心為了朝廷,可事實如此,皇上不相信先皇后的死和林賢妃有關,甚至為了維護林賢妃都不讓人查探,這種事放在誰的身上不會寒心?
朝堂上的刻意打壓讓李家人身心俱疲,現在竟也是連面兒上都不裝了。
三人同時嘆了口氣,又是替李家寒心,又是為盛家和白家現在的情形感到緊張。
因為頭一次在尋京辦婚事,秦曼柳這難免有不明白和不瞭解的,就常常出入蘇家,讓秦曼槐和淑陽郡主幫著她忙活。
淑陽郡主這也是差一點就和秦曼槐成了親家的人,所以對這秦氏兩姐妹十分照顧。
很快,宴客名單定了下來,還有開席時的菜品、需要裝點的地方、賓客進到院子裡以後怎麼安排等等,三個婦人弄了個仔細。
“眼下就等著成親的日子到了。”秦曼槐邊寫字邊說“你姨母和郡主這陣子忙的是腳不沾地,你們就別上程家宅子去煩她了。”
蘇墨瑤和蘇韻瑤不約而同的一撅嘴“可是表哥說了,揚州的人送來了新鮮的果子,只有揚州才盛產呢,母親不讓女兒們去,那不是斷了女兒們的零嘴兒嗎!”
“想吃就讓濤哥兒送來。”秦曼槐頭也不抬道“今兒我去程家的時候見著濤哥兒了,就知道你們倆嘴饞絕對是讓他給帶吃食了,已經說明了讓他抽空給你們送來,你們消停些,外邊現在事情多,濤哥兒成親前你們就儘量別出門了。”
好傢伙,一句話就不讓出門了。
蘇墨瑤和蘇韻瑤兩人無精打采的回了沁竹軒,本想借著取果子的事能出去走一走玩一玩,可果子沒取成,兩個人如今都搭裡了。
“娘這怎麼跟個人精似的。”蘇墨瑤捏著一塊方形小糕點說“你說她是不是聽說了桂芝姐姐張羅帶我們出去玩的事兒?”
“保準兒是知道了!”蘇韻瑤嘆了口氣“虧得桂芝姐姐還說那迎秋湖眼下多麼美呢,咱們又去不上,父親管的嚴,眼下連母親也不許了。”
“沒辦法,誰讓外頭世道亂了呢。”
“其實也沒關係。”蘇韻瑤抬頭說“再過幾天是端午,端午總要出門去玩一玩賞賞燈什麼的,到時候咱們蘇家的兄弟姐妹們一起出去,他們保準兒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