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曹千憐欣喜若狂,這不,第二天就過來嘲諷蘇韻瑤來了。
“你胡說個什麼?”康敬蘭聽見這話一下子就火了。
秦曼槐又病了,病的比之前還嚴重,所以將管家的差事暫且交給了康敬蘭。
她又一向對蘇韻瑤姐妹幾個好,哪裡能允許曹千憐這般對待?
“又沒說你閨女,你著急個什麼勁兒?”曹千憐剜了她一眼“九姑娘當時不是也去了嗎,心裡頭也不知是不是為了十一姑娘落水的事感到開心呢。”
老太太在上座冷哼一聲“曹氏,我看你是皮子緊了,仗著耀兒這兩天給了你些好臉色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曹千憐連忙起身跪在地上,委屈巴巴的樣子讓人厭煩不已“老太太可別誤會了妾身,十一姑娘自是德行有虧才會惹上事的,妾身只是擔心她連累了咱們蘇家,不然怎麼劉玢桐姑娘也想害她,這沐家嫡女也想害她呢?”
不等老太太出言教訓,蘇韻瑤先反問道“說起劉玢桐,我倒是想起了一事,記得二娘子有次不聽父親的話搶了車馬從莊子跑了出來,這事父親還沒給你教訓呢吧?”
曹千憐聽見她提起這事,一下子看向她。
嗓子沙啞的說話都疼,蘇韻瑤慢條斯理的端起茶盞潤了潤嗓子“聽說那次正巧是晉依長公主出行,好像還在大街上當眾打了二娘子的板子,看來二娘子這德行也不怎麼樣,不然怎會給咱們蘇家丟這麼大的臉?上樑不正下樑歪,三姐姐做的蠢事不提也罷,七姐姐更是單衣裹身的跑去了爺們兒的房間門口唱曲子,這一樁樁一件件,將你趕出門去都是輕的,真不知你還有什麼臉面說這話!”
“你!”蘇惠瑤蹭的一下站起身,指著她道“你個目無尊長的東西,怎麼和我娘說話呢!”
蘇韻瑤依舊坐在那兒,不徐不疾的抬起眼看向她,許久才張口“七姐姐怕是整天想著攀高枝,忘了咱們府上的規矩吧?我是嫡你是庶,我是主子二娘子只是個妾室,我想怎麼說她用得著你插嘴嗎?祖母還在這兒坐著呢,她不出聲你又說的那門子話?還目無尊長,當著祖母的面兒你這般指著我算怎麼回事?不理你你就踩著盆子要耍開了是不是!”
曹氏母女二人只當蘇韻瑤得了嚴重的風寒,想來這兒氣氣她,她病都病了還能怎麼折騰?不承想她這張利嘴懟起人來可真不給留面子。
蘇惠瑤覺得委屈,心裡盤算著一會兒離開常熙齋一定要到餘鴻苑去同爹爹好好告一狀,可她的這個想法怎會逃得了老太太和蘇韻瑤的眼睛。
祖孫倆相視一眼,老太太出聲道“韻兒方才說的是,二娘子曹氏在咱們府上犯下的過錯實在太多,一個妾室還敢扯嫡女的不是,確實該罰。”
什麼?曹千憐瞪大了眼睛,萬萬沒想到這就要懲罰她了?她又沒做什麼!
今天這老虞婆是怎麼了?往日裡不管不顧的,她怎麼鬧也沒什麼聲響,今兒居然幫著蘇韻瑤那個賤人要拿自己撒氣?
曹千憐有些害怕“老太太,妾身又沒做錯什麼,何必為了兩句話的事就懲罰妾身呢?再說大郎是咱們家的當家人,這事有必要告知他一聲,喜鵲,喜鵲!”她回頭叫著喜鵲,喜鵲打著簾子進了屋“你去餘鴻苑一趟,同大郎說老太太要懲罰我,快去快回。”
可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老太太緊捏著拳頭,不承想自己病的這一陣子曹千憐竟然敢這般猖狂,已經開始明目張膽的當著自己面兒請救兵了!
她曹氏真是把自己在耀兒心裡的位置擺的比她這個親孃都高了!不知廉恥的東西!
心下領然,老太太冷笑了幾聲“你個不要臉的蠢貨,這個家就連耀兒都要聽我一句話,你算個什麼東西?周嬤嬤你不用攔住那丫頭,儘管讓她去餘鴻苑告,碧荷青蓮,去取戒尺來,今兒我就讓你好好看看,目無尊長究竟是什麼代價!管你舌燦蓮花怎麼騙耀兒,我是他親孃,我只要還活著就沒你翻身做主的那天兒!”
明明只是為了逞逞口舌威風,曹千憐這下子才明白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蘇惠瑤也驚慌起來,喊道“祖母,不至於的不至於的,我娘又沒做錯什麼!”
“扯嫡女閒話,頂撞長輩,三娘子,同為妾室你說句公道話,該不該罰!”老太太冷著臉說。
康敬蘭怨恨曹千憐,這口惡氣她巴不得出呢,這會兒一屋子女眷只有她曹氏母女是抱團兒的,又何必怕?
“該罰,做人最要有自知自明,那種上不得檯面指望著哪天翻身就做主的,光是打手杖已經算是輕罰了,頂撞長輩這種事別說是咱們這大家大院的,就算是外頭鋤地的勞民也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