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把這次蘇惠瑤的異常和白楚恆的來訪聯絡到一起,有些不悅的問看守她的婆子“你們都是怎麼做事的?不是說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嗎?是誰告訴七姑娘二姑娘回來的?”
幾個婆子應聲跪下,全都不敢說。
她們不知的是,自己人中有一個被蘇惠瑤和曹千憐收買,專門用來打探外頭的事。
蘇耀也知不會有人說實話,這樣的事再打板子有些不值,直接甩袖而去,沒理會又哭又鬧的蘇惠瑤。
他深知自己這個女兒一心攀龍附鳳,說句不能外傳的,給她個機會她恨不得搖身一變變成皇后娘娘,那樣硬氣的婆家她都動過心思,什麼公爵府那已經不算什麼了。
蘇耀心中氣悶。
做官這麼多年,做的就是個清廉名聲,不貪不亂,家裡治家有方外頭克己奉公,不僅百姓對他沒有異議,皇上也喜歡這種乾淨的臣子。
所以他想把這種好名聲堅持下去。
可偏偏出了蘇惠瑤這麼個女兒!
沒惹出什麼要緊事也就罷了,偏偏她是個一點也不安分的,三女兒看起來毫無心機還尚且做出了那麼上不得檯面的事,這七女兒主意更正更不老實,她若是真心想攀高枝,那怕是沒人攔得住她幹蠢事。
蘇耀難得把這女兒尋摸透了,心中難免覺得悲涼一些。
往常他確實太過寵信曹千憐,現在細細想來,打小由她撫養的幾個孩子,三女兒做出那等蠢事,七女兒整日想著風光高嫁,自己那個大兒子蘇應宵…一個見著姑娘就走不動路的,不提也罷。
這一個個的不是德行有虧就是過於心計。
反看從小就沒被曹千憐撫養的八兒子蘇應宸,雖然這次沒考上但也是個努力正直的人,那次沒考上是因為受家裡的拖累分了神,所以導致成績不理想,以後再給他機會,他一定是個好苗子。
蘇耀眼下可是後悔的很,早知道孩子還小時就不應該聽信曹千憐的,把幾個孩子送去大夫人那好生教導才是對的。
舒學究的病好了,又回到了蘇家授課。
眼看著在這棋桓齋上課的學生越來越少,舒學究感嘆的同時也覺得放鬆了許多,起碼不用想著整天應付那麼多人了。
現在在這兒上課的,蘇錦瑤老實,蘇韻瑤聰明,蘇墨瑤雖學藝不精但好在她心眼實誠,不會想著歪法子對付舒學究,而蘇婉瑤更是老實巴交的平時連話都沒有幾句。
還有蘇青瑤,這姑娘也是個才女,懂事聽話做事認真。
眼下已經入了冬,天干冷下來,空氣中夾雜著一絲乾燥,既不下雪也沒有雨水。
舒學究安排下去的作業是讓她們以冬為題目做一首詩,就這個作業差點將蘇墨瑤難到吐血。
“往日七姐姐她們在時我尚且還能有個比較,畢竟她們比我還差,可這次棋桓齋就剩咱們幾個了,這讓我作詩簡直是要了我的命!”蘇墨瑤像沒了主心骨一般癱在了桌子上,手指捏著毛筆有氣無力的遲遲下不去筆,墨都幹在筆上了也沒見寫一個字。
蘇韻瑤問“那聽十姐姐這個意思,是想念七姐姐了?那要不我讓母親去求求父親,把七姐姐放出來回棋桓齋上課吧。”
“別別別!”蘇墨瑤瞬間坐直了身子“你可別讓她來,她要是真來了,不出兩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蘇韻瑤乾笑兩聲,轉頭又拿起了手中的書。
幾天的功夫一晃而過,蘇韻瑤想知道白楚恆有沒有替太子尋到解藥,所以特意派了人去打聽。
其實為太子尋解藥的人不少,宮中能身份的,還有宮外的能人異士,內侍聽說都出去了好幾批,可這毒實在太過邪性,讓他們都無功而返。
儘管蘇韻瑤不想承認,可不得不說,白楚恆的希望還是太過渺茫了一些。
果然,璃笙把剛打聽來的訊息一字不差的轉告了蘇韻瑤“姑娘,白小公爺這次是空著手回來的,咱們家出去的人打聽到那兒根本沒有什麼醫聖人,白小公爺這才出去幾天,人都瘦了一大圈,估計是急的和氣的。”
蘇韻瑤嘆了口氣“這解藥是那麼好找的?若真是隨便誰都能尋來,那下毒之人豈不是蠢死了?”
太子中毒之事弄的人心惶惶,不少百姓都在討論這事,還有許多人話裡話外的罵賢妃是妖妃。
這些話面上沒人聽得見,除非他們是不想活命了才敢在外頭說,不過關起門兒來他們該怎麼罵還是怎麼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