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天氣官學是開不了了,舒學究身體不好,也不好頂著大風天踏著雪來給授課,蘇耀派人去告訴了她一聲,等天氣好些了再來。
也算巧的是,今天正好是個休沐日。
休沐日一般不會有官員再到宮裡了,可架不住宮裡一紙傳召,是林賢妃讓白楚恆進宮。
白家和林家不對付已久,林家總想讓白楚恆尚朝丹公主,這樣一來也算是林家的女婿了,兩家也就不會像以前一樣劍拔弩張的了。可林家的算盤卻打錯了,白楚恆利用民生拒絕了尚公主,還讓林賢妃和朝丹公主受了好一頓恥笑。
林賢妃是個心思縝密之人,她知道白家是自己的絆腳石,好不容易除掉了皇后,毒倒了太子,卻不承想被白楚恆救了回來,若是白楚恆不願意尚公主,那林賢妃和林家只有將他除掉了。
但白楚恆此人聰明善謀略,不會輕易的進入圈套之中,交友廣泛就連茶樓裡頭的店小二都有他熟識之人,想不動聲色的將他除掉,怕是比殺一個皇后還要難。
所以林賢妃想再努力一把,萬一白楚恆做了她女婿呢?那不省著殺了他的麻煩嗎,還能變相的把定國公府拉攏到自己這邊。
宮殿中奢華至極,一大把開啟的扇子上鑲著點翠的羽毛,那把扇子作為擺件裝飾擺在燈架旁,足有半人高,可以見得為了這一個擺件要殺死多少隻點翠鳥。
白楚恆極其看不上這種用血液換來奢貴的德行。
走到林賢妃面前行了禮,他站起身雙眼垂眸不去看上座的林賢妃。
這時候,朝丹公主扭扭捏捏的從後頭進來,一看見白楚恆就好像瀕臨餓死的人見著一大盤子肉一般,幾乎是撲了上來,嚇得白楚恆連忙躲開。
“朝丹,不得無禮。”林賢妃似笑非笑的說“白小公爺是本宮請來的貴客,你懂不懂規矩?”
朝丹公主淺笑著,她的面龐實在說不上美,黑麵皮小眼睛,看起來就像是馬車底下的大車軸,看的白楚恆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心裡頭暗自腹誹,覺得這堂堂一國公主,生的這個模樣德行還差,真是可悲。
對面的朝丹公主害羞一笑,還以為白楚恆是看見自己的美貌不好意思了。
“今日賢妃娘娘叫臣來所為何事?”白楚恆問。
他在進宮前就已經想到會這樣了,只是因無法反抗才來,原以為自己有心理準備了,可真到了這兒還是有些反胃生氣。
“白小公爺救活了太子殿下這是大好事,皇上的賞賜是皇上給的,本宮也想賞賜你一些,你可有什麼想要的同本宮說說,本宮能給的定不會吝嗇。”
說這話前林賢妃已經仔細尋思過,白楚恆這樣的臣子一向有想法看不清真實情緒,無論誰問想要什麼都不會說實話,要麼是說自己不求高官俸祿要麼說你隨意給。
若是白楚恆什麼也不要,那林賢妃就把自己的女兒獎勵給他,到時候他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如果他實在不要,那就說明這個人十分油鹽不進,再作計劃除掉他就是了。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被察覺的冷笑,卻聽見白楚恆說“若娘娘這麼說,那臣也只好說了,其實臣很喜歡吃荔枝,之前皇上賞賜的到家沒幾天就吃了個乾淨,娘娘若是想賞,那賞些荔枝就是。”
“那怎麼好?你可是救了太子殿下的命,本宮…”
“娘娘無需掛懷,太子殿下自會感謝於臣,若是娘娘覺得荔枝作為賞賜太簡單了些,那賞些金銀也是無妨的,畢竟臣要娶妻生子成家立業,少不得要攢些老婆本。”
這話說的,讓林賢妃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華服袖子下的手漸漸的攥緊起來。
這桀驁不馴的性子,是有多看不上她林家啊?
不僅與旁人回話的態度不同,更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直接出言回絕了她想把公主賞賜給他的意思,說什麼自己要攢老婆本,意思不就是他想娶一個,而不是尚一個嗎?
還成家立業,林賢妃真怕自己一個沒控制住喊人將白楚恆拉下去斬了。
做了駙馬就不能立業了,只能當一個閒散的‘貴人’,不能帶兵打仗,不能納妾抬娘子,就連朝政都沒有他插手的份。
白楚恆的話說的極其明白,意思是我不尚公主,我要娶老婆,我要成家要立業,你把你的心思給我收起來!
面對著白楚恆,林賢妃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像是打量著獵物一般,好半天才說“既然白小公爺執意如此,那就這麼定了,回頭本宮讓人將賞賜送去定國公府上。”
“微臣謝賢妃娘娘好意!”白楚恆跪下叩首,又問“那娘娘若是沒事的話,臣就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