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哄我了。”蘇韻瑤拿出了系在腰間的鈴鐺,那是她五姐姐留下的“我沒什麼力量,也不會算計人,只是對於那種心眼壞的人,我發自內心的覺得噁心,不想讓她們如願罷了。”
白楚恆摸了摸她的頭,明明是個小姑娘,這會兒卻像是個大人。
“早點睡吧,再等一會兒怕是要亮天了。”白楚恆起身向她伸出手“我送你回去。”
蘇韻瑤看著那向她攤開的手掌,愣住了一會兒,接著笑了笑,將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起身回到了住處。
難得她一夜無夢,直接睡到了天亮。
蘇惠瑤因為昨夜的事是又氣又惱,大清早上就又是吼又是罵的,罵蘇韻瑤打擾了她的好事,罵白楚恆是個蠢的,居然那般對自己,還罵小蝶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這小蝶就很委屈了,她能做的一切都做了,還按自家姑娘的吩咐躲到了一旁,特意給她和白楚恆留位置,怎的這會兒還拿自己撒氣了?
“姑娘,早飯送來了,您多少吃些吧。”
“滾!”一個軟枕從床上扔了下來“我是沒臉見人了,餓死我算了,給我滾出去!”
小蝶還想說什麼,但總歸是合了兩下嘴皮子,一句也沒說出來。
蘇墨瑤和蘇韻瑤用過了早飯,出來正巧碰上了盛桂芝和李宜,她們互相打了招呼,倒是都心照不宣的對昨夜的事閉口不談。
幾個未出嫁的姑娘談論這種事,的確不合適。
但蘇惠瑤昨夜究竟為何,眾人都心知肚明。
下山時坐在馬車中,依舊是蘇家人一輛馬車,蘇惠瑤怒瞪著杏眼,看著兩個妹妹,那模樣像是要將她們生吞活剝了。
蘇墨瑤剜了她一眼“七姐姐,你別這麼看著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吃了我呢!”
“不知好歹的東西!”蘇惠瑤從牙縫裡擠出這一句。
蘇墨瑤勾了勾嘴角“不知好歹也總好過不知廉恥,姐姐,你說是不是?”
“你!”蘇惠瑤剛要出聲,但扯到了肚子,昨夜被白楚恆踹的那一腳還在隱隱作痛。
昨夜回到房間,她還吐出了一口血,嚇得她以為自己要死了。
回到家中,曹千憐看著女兒肚子上的青紫心疼不已“這白楚恆也真是的,怎麼對你下這麼重的手啊!”
“他不知是我,還以為是鬧鬼了。”蘇惠瑤說。
曹千憐替她上了藥,眼珠轉了轉“不成,咱們不能吃這個虧。”
“娘有法子?”蘇惠瑤坐直身子問。
“這事要是讓你爹爹知道,怕是又要禁你的足,與其沁竹軒那兩個死丫頭說出來,倒不如咱們先出手!”
這回到家才兩柱香的時辰,映霞居就叫了大夫去,這難免讓蘇耀新生疑惑。
“秋力,映霞居那邊怎麼了,是誰叫的大夫?”
“回主君,是七姑娘。”
“惠瑤?”蘇耀皺起眉頭“惠瑤她怎麼了?”
“聽說是身上傷了,奴才是男子,不敢細問。”
“傷了?”蘇耀放下毛筆站起身“走,去映霞居瞧瞧。”
從餘鴻苑到映霞居的路近的很,沒等到門口呢,就看見映霞居的侍女喜鵲送完大夫回來,蘇耀忙攔住了她“你家七姑娘怎麼樣了?”
喜鵲憋出了兩滴眼淚“奴婢也不清楚姑娘這是怎麼了,回來就一個勁兒的哭,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二娘子問她她也不答,給二娘子愁的啊,主君您快去看看吧,姑娘傷的挺重的,身上淤青了一大塊。”
“怎麼能淤青呢,可是摔著了?”
“奴婢也不知,但聽小蝶話裡的意思不是,好像是被人打的。”
“誰能打惠瑤?”蘇耀有些生氣“進去看看!”
這會兒蘇惠瑤正臥在床上,厚重的床帳子撂下來,將她的哭哭啼啼隔絕在了床上。
蘇耀急忙進來“惠瑤,這是怎麼了,傷著哪了嚴不嚴重?”
一見蘇耀進來,蘇惠瑤這見人落淚的本事就用上了,問三句答一句,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自己受了委屈,還說“女兒不想活了!”
“這…這好端端的怎麼不想活了呢!”蘇耀冷著臉,轉頭問曹千憐“你說,惠瑤這是怎麼了!”
曹千憐也是梨花帶雨的模樣“憐兒也不知啊!從避暑山莊回來惠兒就這樣了,問她也不答,只說是受了委屈,聽她的意思好像是被白家的小公爺白楚恆給打了,憐兒也不敢細問,這…惠兒受了這樣的委屈,也只好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