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沒有胡說!奴婢今兒瞧見了十一姑娘給慶德候府嫡女的信,說是要讓盛家派人殺了二娘子!”
蘇韻瑤苦笑一下,這個侍女跟了她多年,她原以為她也是個老實本分的,不然也不會將她提為二等侍女。
卻不想七姐姐隨便拿了些金銀,再給些虛無縹緲的承諾,她轉身就把自己主子賣了。
蘇惠瑤當即就哭天抹淚道“爹爹,您要為惠兒做主啊!這會兒怕是娘她都遭了毒手了!”
“你給我住嘴,哭哭啼啼像什麼姑娘樣子!”老太太訓斥說。
反正蘇惠瑤的話她是半句也不信。
蘇耀看了看蘇惠瑤,又看了看蘇韻瑤,坐下了身子問道“那我就聽聽,你們說吧。”
迎秋跪在地上磕了個頭“今兒姑娘到常熙齋來給老太太請安,留奴婢在沁竹軒收拾屋子,這一收拾嚇了奴婢一跳,看見了一封信,信是姑娘寫的,是送給慶德候府嫡女的。”
“哪裡來的信?”蘇墨瑤瞪著她問“你別胡說,我妹妹她這陣子摔傷,坐時候久了都不成,更是幾天都沒動筆了!”
“奴婢不敢撒謊啊!”迎秋拽著蘇惠瑤的裙角“奴婢嚇壞了,本想將信送到主君手上,可又怕姑娘知道了殺奴婢滅口,這就送去了七姑娘那兒…”
蘇韻瑤一聲冷笑“迎秋,你可真是我的好奴婢啊!”
“奴婢是姑娘的奴婢,可更是蘇家的奴婢,眼看著姑娘您要做錯事,奴婢不敢知情不報啊!”
蘇耀眉頭皺的很深“韻瑤,你當真寫了那信,還安排人要殺二娘子?”
“女兒沒有。”蘇韻瑤淡淡的說,彷彿這事同她無關。
蘇惠瑤在一旁哭的聲音更大了“十一妹妹怎可能會承認?她對我娘恨之入骨,她什麼事做不出來?”
秦曼槐問“你冤枉韻兒的事可有不少,這次一定又是你從中作梗!”
“外頭人都誇大夫人一碗水端的平,可大夫人這次為何要偏幫十一妹妹?平日裡對我們這些庶女不好就算了,在爹爹面前裝的一副賢妻良母,可我們這些庶女的日子過的…尤其我沒有親孃在身邊,這些日子過的簡直不敢回想。”
蘇耀並沒信她說的這句話,在他心中,大夫人多重要不言而喻,那是他的正妻,當家主母,她什麼性格蘇耀再瞭解不過,萬萬做不出那苛待庶女的事。
迎秋繼續說“這幾天沁竹軒的璃笙病了,奴婢頂替了她的位置伺候了姑娘幾天,總瞧著她在書桌旁寫東西,還不讓奴婢看…”
“既然不讓你看,那這信怎可能就放在明面兒上?”蘇韻瑤問“如果說這信真是我寫的,那自然要藏起來,為何寫完了還不送出去?等著你來發現嗎?沁竹軒能藏東西的地方多了,偏偏你一個不小心就看見了,看來你這奴婢居心可疑,往日沒少翻我的東西吧?”
“沒有…奴婢沒有…”迎秋一下慌張起來“那信就放在書下頭,奴婢整理書時看見的。”
“一派胡言!先不說我沒這幾天沒看過書,就算是真看了,好端端的我會把這麼重要的信隨便放在書下頭?你就算是誣陷我,也總得編好了話才是吧?”
“十一妹妹的嘴慣會說黑成白,看來天生是個做生意混買賣的料子,咱們蘇家這個府是委屈了你這尊大佛啊!”蘇惠瑤邊說邊剜了蘇韻瑤一眼。
一旁的康敬蘭聽了這話不願意了,因為她孃家就是個做買賣的。
“做買賣怎樣?做買賣就能隨便忽悠人了嗎?七姑娘說話前可想想好!”
蘇耀抬手示意幾人都住嘴,接著看向蘇韻瑤“韻瑤,你說。”
在頌音的攙扶下,蘇韻瑤勉強站起身行了一禮“她們說的信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女兒傷了腿和腰,根本坐不得時候久,怎可能像她所說常常寫東西還不讓她看?再說,迎秋口口聲聲說是因為不敢把信給父親您才給七姐姐的,可這會兒她卻和七姐姐一同出現在這兒,真是奇怪的很!”
“是我執意要她來指正你這個兇手的!”蘇惠瑤咬牙道。
“那信呢?說了半天也沒看你把信拿出來,該不會根本沒有吧?”蘇墨瑤冷笑著問。
蘇惠瑤趕忙從袖子中拿出了那張摺好的信,遞給了蘇耀。
本想著蘇耀見著這信上所寫後,會大發雷霆,處罰蘇韻瑤,可蘇惠瑤的如意算盤卻是打錯了。
蘇耀站起身,步履放慢,眾人都猜不透他要做什麼,只見他大手一揮,用力的給了迎秋一個巴掌。
“爹爹,您幹嘛打迎秋?”蘇惠瑤不解。
蘇耀冷笑“這根本不是韻瑤的字!”
還記得在棋桓齋的時候,蘇耀一眼就看出了蘇惠瑤和蘇玉瑤的作業是別人替寫的,他這些年五品官這個位置上摸爬滾打,若是真隨隨便便讓一封信糊弄了,這不是打他的臉?
天幾時打雷下雨蘇耀不知,但這自己女兒的字跡,他還是一眼就能分辨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