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姑娘這是瞧誰不起呢?四十幾兩銀子我盛家還是付的起的。”盛桂芝知道蘇婉瑤害怕,怒目看著劉玢桐道“這次讓你佔了便宜,但你記住,寧國公府的錢不是這麼好圈的,今兒你算計我嫂嫂家人,來日別怪我同你結仇!”
反正盛常煜也和劉玢桐沒有可能了,又何必去怕盛桂芝?她是淑陽郡主的女兒又如何?劉玢桐壯了壯膽子,擠出了一絲微笑“盛姐姐說的是什麼話?要交錢也是蘇家的來,你湊什麼熱鬧?”
盛桂芝沉了臉,這會兒被這個胡攪蠻纏的劉玢桐氣的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蘇韻瑤碰見這事也不知該說什麼了,只是同那管事說,事情的錯不在她們,就算是給錢也應該是平分,還同劉玢桐說讓她也拿一部分。
“說到底我妹妹是雙手奉上接簪子的,她手還沒遞上去你就撤了手,說好聽些是沒放穩,說難聽些那就是故意給我妹妹下絆子,劉姑娘愛惜名聲,這事傳出去終歸不好聽。”
其實誰家也不差這些銀兩,不過是心裡憋了一口氣。
二樓坐著的兩位公子,原本是為了買一隻玉佩,卻不想下樓時碰著了這樣一場戲。
白楚恆忙推著弟弟白楚恂往樓上走,擔心一樓的人看見他們。
樓下那穿著蜜合色襖子的不正是上次在迎秋湖動手打了庶姐的姑娘嗎?
白楚恆找人打聽了蘇韻瑤,訊息不多,只是說她是五品官家的嫡女,排行十一。
蘇家的女兒雖多,但歲數都沒差太多,幾乎都是幾個月,所以排行老三的還沒議親,排行第十一的都要及笄了。
白楚恆不免有些佩服蘇家的蘇大人了。
他上次覺得這姑娘頗有意思,這次沒想到又聽見了她為自己的姐妹討公道,鬼使神差的令他駐足,想再聽聽這次她有什麼法子能讓劉玢桐把那一半銀錢吐出來。
“你們蘇家怎的這般沒規矩?分明就是她誠心不接住,幹我何事?”
“那又幹我妹妹何事呢?分明就是你故意刁難,我們看的清清楚楚,婉瑤的手還沒徹底接住你就鬆了手,為何要如此難為我們?”
劉玢桐餘光看見旁側的人都在看她,一時間更惱怒了幾分。
“我為什麼要刻意刁難?她與我無冤無仇,你們蘇家又只是個小門戶,我難為你們?虧你們有臉說!”
“是,我們蘇家是小門戶。”蘇韻瑤怒火中燒卻還是極力忍耐“但劉姑娘的兄長也不過是做了公主的駙馬才在朝中拿了個官做,你不懂得感激長公主的恩情,還拿她給你的恩惠在外頭四處招搖?這就是你的回報嗎?說我們蘇家是小門小戶,你且看看你自己吧!”
劉玢桐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原想破口大罵,但一想到自己才女的名聲,轉而換上了一抹微笑。
“這蘇家姑娘可真是伶牙俐齒呢!”接著她看向蘇婉瑤“這事你姐姐們說了許多,但沒用,簪子是你弄壞的,總歸是你得賠,拿錢吧。”
蘇婉瑤急的眼淚直流,蘇淺瑤將她擁在懷中,心疼不已。
而蘇韻瑤不慣劉玢桐的毛病,她拿起一旁的白玉蘭花樣式的簪子道“這事劉姑娘說的是,到底是我妹妹的錯,我在這兒陪個不是,方才我還與你爭吵,現在想來實在是不懂事,咱們不應該因為這點小事鬧僵,你說是不是?”
劉玢桐一時愣住了,方才蘇韻瑤的聲音不小,周邊的人也都聽見了。
還有人嗤笑一聲,說道“果然五品官的女兒都是登不上臺面的。”
這樣的話滿足了劉玢桐的虛榮心,給足了她面子,又低下頭瞧了瞧蘇韻瑤,看她目光誠懇,心中更是滿意了幾分。
“你說的是,我們這等大門戶是不應該同你一般計較的,只是淺瑤姑娘,我奉勸你一句,平時眼神放穩妥些,別總盯著別人喜歡的!”
話不算中聽,但蘇韻瑤知道她已經進了圈套,接著將手中的簪子遞給她“這支簪子我瞧著和那支花樣差不多,很配姐姐的長相,也不知我挑的合不合姐姐心意。”
她的話說的極快,劉玢桐還沒大聽清,只見她將手伸過來,劉玢桐也下意識伸出手去接,又是一聲脆響,那白玉蘭花樣式的步搖就像是方才的那一支一樣,摔的粉碎。
一旁眾人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管事的更是心裡有淚面上還要強裝淡定,還是盛桂芝是大家閨秀,一點也沒懼怕,反而笑出聲來。
“呦,劉姑娘你真是的,韻瑤妹妹好心給你挑簪子,你就算不喜歡也沒必要扔在地上吧?”
劉玢桐霎時間明白過來,怒瞪著蘇韻瑤“你個潑婦!明明是你自己刻意扔在地上的!”
而蘇韻瑤一臉的委屈“我只不過是做了劉姐姐方才做的事,妹妹婉瑤也不過是沒拿穩,怎的姐姐這會兒還怪上我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方才也不是故意的,咱們這算兩清了!”
“誰跟你兩清!”劉玢桐憤怒轉身,準備離開,卻被管事的給攔了下來。
“劉姑娘,店裡的事是東家做主,我實在說不得話,你看這…這簪子碎了,回頭東家怪下來,我沒法兒交差啊!”
劉玢桐指著蘇韻瑤“她弄壞的,找她去!”
蘇韻瑤淡淡一笑“方才那支我妹妹弄壞的我們自會賠,可這支實在跟我沒關係,我們已經讓了一步了,這支劉姐姐就行行好,把錢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