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你不給蕭家祁哥兒繡一個荷包嗎?”蘇惠瑤問。
“那祁哥兒奇怪的很,不知為何總纏著韻瑤不放,上次四妹妹回門凌哥兒和祁哥兒都來了,我想與祁哥兒說句話,他卻不理我,轉身找韻瑤去了,那個死丫頭歲數不大,卻是會勾人呢,狐媚子一個!”蘇玉瑤有些氣餒“七妹妹你說,咱們是不是隻能嫁個稟生秀才了?或者只能嫁個山村匹夫?”
“三姐姐莫說胡話!”蘇惠瑤放下繡布和針線“盛家公子我是鐘意了,誰也不能搶走他,三姐姐你也應該如此,那祁哥兒現在不理你,不代表以後不理,韻瑤還小呢,怎麼也得咱們都嫁出去了才輪得到她,你別怕。”
“可是…”蘇玉瑤看著手中的繡布發愁“我怕那祁哥兒不要,到時候我這臉可往哪擱啊…再說我繡些什麼啊?”
蘇惠瑤眨了眨眼睛“有了!當初娘和爹爹在一起時娘就給爹爹繡了一對鴛鴦,你也繡一對鴛鴦就是了,這個花樣表明的清楚,到時候祁哥兒心中究竟有沒有你也能看出來了。”
“那他要是沒有我呢?”
“世家公子那麼多,何必一棵樹上吊死?”
當初曹千憐在蘇耀醉酒前就勾搭過他幾次,繡了兩個帶鴛鴦的帕子和荷包送與蘇耀,之前譚湘華看見過幾次,都被蘇耀遮掩了過去,接著就是一次醉酒,讓曹千憐鑽了空子,兩人生米煮成熟飯後蘇耀也沒打算給她名分,畢竟家中還有老太太,她若不同意就沒轍,可誰能想到曹千憐卻大了肚子,逼的老太太同意了她進門,緊接著就娶了譚湘華。
生下蘇應宵後曹千憐消停了一年左右,蘇耀本以為她不會纏著自己了,可卻經常能收到出自曹千憐手的荷包帕子,其中幾個還帶著絲絲血跡,不免讓蘇耀猜想是不是繡東西時刺破了手,心中就算再硬也心疼起來。
後來他就越來越寵愛曹千憐,給了她名分和田產鋪面,一次次的在老太太面前為她開脫,一次次的讓大夫人為她解決麻煩。
他以為這些都是值得的,卻不知這些都是曹千憐算計好的,只為了利用他。
繡東西的事難不倒蘇玉瑤蘇惠瑤姐妹倆,她們雖然畫畫不成,但不代表不能讓別人替畫,自己繡的好便行了。
這次程濤並不是白來的,帶來的東西也不少,母親秦曼柳還給幾個姑娘帶了不少的首飾。
隨便拿出一個都能吊打映霞居的。
蘇韻瑤等人的好首飾也不少,但是沒幾支是父親蘇耀給的,倒是映霞居的姐妹倆,每次一撒嬌蘇耀就中招,給她們買新首飾。
只不過這些首飾的價值都不太高,蘇耀也不傻,庶女就算打扮的再好也不能越了嫡女去,不然傳出去是要讓人說閒話的。
蘇墨瑤見著這些首飾,當即就選了一支寶藍點翠珠釵插在髮髻上,與她今天穿的淺藍色的裙子正相配。蘇淺瑤看中了其中一支鏤空蘭花珠釵,這支很符合她的氣質,吹氣如蘭,是一朵未完全盛開的蘭花。
蘇韻瑤還隱隱記得,小的時候同母親一同回外祖家,母親帶著她和兩個姐姐又去了揚州侯府,揚州侯府離外祖家很近。
姨母秦曼柳是個不願瞎想眼中不揉沙子的性子,這一點大部分人都知道,外祖父和外祖母之所以放心她在程家的日子,一是因為她的性子,輕易不會被欺負了去,二是女婿程遠懷是個上進的,沒有那麼些彎彎繞繞花花腸子,兩人成婚多年妾室也不過兩個,只有程濤這麼一個獨子,程遠懷自然更加愛護秦曼柳一些。
不過外祖家並不放心秦曼槐。
蘇韻瑤對這個是理解的,其實母親不是軟弱可欺的性子,只是她對父親太好了,好到為了他對曹氏的所作所為全盤隱忍,又一心撲在蘇家,事事以大局為重,反倒不那麼注重自己的生活如何,忙忙碌碌全是為了這個蘇家。
外祖父和外祖母如何放心的了?
小時去程家,蘇韻瑤記得的不多,只想起歲數稍微大一些後就沒再去過了,不過是在尋京內見過姨母和姨父,程濤表哥倒是比他們來的次數多些。
能依稀記得的,蘇韻瑤只能想起從外祖家到程家,要路過一片蘆葦蕩,那時候是起風的天氣,微風吹過蘆葦嘩嘩作響,馬車中的她聽著覺得心安。
那種心安的感覺直到現在還想的起來。
到了程家,院子東側有一片小花園,姨母往日就喜歡侍弄那些花花草草,當了侯爵夫人也閒不下來,經常不顧侍女阻攔,親力親為澆水掩土。
這種喜歡侍弄花草的性子倒是和璃惜出奇的像。
那次璃笙和璃惜也去了,她們歲數也不大,和蘇韻瑤沒差多少,姨母給她們每人的手心中發了幾顆種子讓她們種,後來回到尋京程家來信說璃笙種的那株花沒兩天就死了,而璃惜的花卻發芽了。
這就是有天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