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房二娘子。”
老太太冷哼一聲“曹千憐那個狐媚子?她傳出去的定不是什麼好事,這麼些年我讓外頭人笑話的還少嗎?你只管說就成。”
“何夫人說二娘子先前有心嫁與何家,但何家老太太沒收她。”
“這事啊...我知道,先前聽見了還沒信,只是這何夫人也真是的,當著咱家姑娘面說什麼?曹千憐一人的臉面也就罷了,這不是讓全家都跟著她一人丟磕磣嗎?”老太太伸手按捏著眉間,一聽見曹千憐這個名字她頭都跟著疼。
秦曼槐在背後替老太太敲打了幾下,又說“聽說今兒四姑娘與何家大哥兒說話了,是四姑娘說的,回頭您可以問問四姑娘。”
說白了,秦曼槐今兒帶著眾姑娘到慶德候府,除了是帶她們認門遊玩以外,讓他們年輕的男女互相見一面才是要緊事,還有看看何夫人當家做主的樣子,也省著幾個姑娘出嫁了肩上扛不了事。
老太太一聽見這話,一骨碌從紅木如意雕花的羅漢床上坐了起來“你說的可是真的?我聽說那大哥兒人品不錯,歲數不算小了屋裡卻連個壓房的姑娘都沒有,這塊兒咱們沒得挑,就是長相聽說是黑了些,你可見著了?”
事關於她那寶貝心肝四姑娘,老太太這是頭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那架勢就好像要與秦曼槐嘮一宿一樣。
“何家大哥兒長相倒算不賴,黑也沒多黑,您就是聽外頭瞎傳的,我瞧著就是曬的,養一養就能回來,這次也沒白出去一趟,聽說那大哥兒一向喜歡舞刀弄槍的,可能就是那陣子曬的,學問也是一頂一的,前兩年就中了榜,您不是也知道?”
老太太點點頭,手中捏著一條珠串,隨著秦曼槐方才說的話珠子在手中來來回回的滾動“有學問有出息就成,只不過他喜好舞刀弄槍?那是不是危險了些?萬一這個混出些出息,豈不是皇上容易讓他帶兵打仗去?要是真成親了豈不是沛兒也要跟著去?那可不成。”
秦曼槐笑了,眼前的老太太護著自己心肝寶貝的樣子,活像個小孩子。
“您忘了?從文容易從武可難,他喜好那些只是平時鍛鍊身體,與帶兵打仗無關,再說納一個文官不容易,皇上能捨得將他放出去?”
這倒是實話。
老太太也鬆了口氣。
奇不奇怪?明明八字還沒一撇呢,只怕是在老太太腦中已經幻想出了好些個場景,好些個可能。
蘇沛瑤當真能高攀上慶德候府這棵大樹?那可不一定,世間萬事多的是說不準的。
沒幾天的功夫,何家上門了。
這次並不是蘇家有人遞帖子邀請,而是自己就登上了門。
老太太還坐的住?她聽周嬤嬤說了這事後,那幾乎是小跑著準備出門。
還是周嬤嬤攔住了她“老太太暫且等等!奴婢瞧著還沒進二門呢,等收拾收拾再過去也不遲啊,前頭有大夫人頂著,虧不了咱們四姑娘!”
“要真是不虧我沛兒就好了。”老太太倒是不怎麼信任自己這個兒媳婦“她也不是沒有女兒,又是咱們蘇家嫡母,還不得讓淺兒那幾個丫頭去搶了沛兒的?”
偏心的很明顯,如果是旁人聽了這話說不定會皺眉嫌棄不贊同,但周嬤嬤已經見慣了聽膩了老太太這話,也知道她不過是說說而已,其實她對其他幾個姑娘也算不錯。
等老太太換了身衣裳到前廳時,正聽見何夫人在與秦曼槐說著話。
何念寧、何慕塵,這次都與她一塊兒來了。
“呦,蘇伯母今兒可真精神!”何夫人喜笑顏開的起了身,上前迎著老太太坐下,倒是弄的老太太有些一頭霧水。
坐定後她仔細瞧何慕塵。
確實不算白淨,但也像是自家大夫人說的一樣,他不是膚色底子黑,而是後期曬的。
心中不免對這孩子又滿意了幾分。
慶德候夫人是個大大咧咧的,她不願別人一口一個侯夫人侯夫人慶德候夫人慶德候夫人的叫她,就樂意聽那何夫人。
她也是在來之前仔細斟酌過的,聽自己大兒子說起了在園子中與蘇家四姑娘一同說話的事,還說那姑娘沒什麼心眼,笑起來很好看。
來的姑娘太多了,一時間她倒是不太想得起哪個是四姑娘了。
這才帶著大兒子又親自拜訪了一趟,至於何念寧嘛,純是想秦夫人那幾個女兒了,所以這次她也一同帶了來。
“我倒不知,咱家大夫人竟與您認識多年?”老太太聽何夫人說起這事,倒是詫異的很,看了看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