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那個他出現,並跟四丫頭互動的時候,他自己也是有意識的。
他的意識就好像被束縛在一個黑暗的密封的小空間裡,他能聽到自己說話,說出一些他沒法控制的話。
當他聽到那個他越說越離譜,差點就要跟她表明心跡,他情急之下,一股力量讓他掙破了那束縛,重新獲得了對這副身體的控制權。
“顧二哥,我們去堂屋吧,我給你倒茶喝。”
陶四喜下了鋪子,招呼道。
剛站起身,肚子裡就一陣絞痛,讓她秀眉蹙了下。
顧北辰看到了,目光打量著她:“喝茶不急,倒是你,這氣色很不好,哪裡不舒服?”
陶四喜搖頭,“沒事兒,就是有點乏力,想睡覺。”
說罷,她率先去了堂屋。
這裡是她們三姐妹的閨房,顧北辰自然不便多待,於是跟在她身後也來了堂屋。
她給他抓茶業,倒熱水。
他的目光跟著她的身影轉,目有所思。
“顧二哥,喝茶……”
等她把茶碗放到他面前,剛要收回手的時候,他的手指突然搭上了她的手腕。
“顧二哥,我……”
“噓。”
陶四喜的聲音戛然而止,乖乖坐在那裡,他端身而坐,俊眼微眯,心神為指間脈搏的微弱跳動而牽引……
陶四喜屏住呼吸,悄悄看他。
墨髮白衣的他,纖塵不染,眉眼五官,即便是名師大家都畫不出如此精緻的容顏。
肩膀寬闊,腰肢瘦緊,坐如鐘,立如松,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透出風流二字,當真是舉世難尋的美男子,如陽春白雪般聖潔清冷。
可他此刻望向她的眼神,卻又如春風細雨,絲絲縷縷滋潤她的心田。
“身子難受多久了?”
片刻後,他收回手指,問。
陶四喜想了下,“大概兩三天了吧?許是夜裡著涼了,等過了這幾日就好了。”
謊話隨口就來,她可不能實話實說,他雖是大夫,卻也是年輕的男子,對婦科這塊肯定不是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