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人晃晃悠悠的來到唐鳴的身後,手裡還不斷的甩動那枚玉蟬,玉蟬晶瑩剔透,玉蟬向來都被視為純潔、高尚的高潔象徵,但在這人手裡卻多了一種吊兒郎當的既視感。
“田公子,您來啦!不知道這次過來又看上了什麼樣的玉器?”小菊迫不及待的走了出來,雖說這田季品相普通但腰纏萬貫,若是能攀上他,也就不需要在這玉緞閣繼續做侍女了,而是去做少奶奶了。
因此其他幾位侍女都熱切了幾分,只是唐鳴面前的小玉臉色微微僵硬,卻沒有如同其他幾位那般興奮。
田季卻沒理會小菊的招呼,擺擺手道:“你去旁邊,我讓玉兒幫我挑選!”
“玉兒你看,你上次幫我挑選的玉蟬我可是隨身攜帶呢!你說的啊,佩戴玉蟬者,腰纏(蟬)萬貫!還真被你給說中了,少爺我這輩子啊,就是腰纏萬貫!”說著還甩了甩手裡的玉蟬。
小玉臉上一僵,強自微笑道:“田公子,我現在正幫這位客人挑選著呢,要不您先讓小菊幫您看看有沒有喜歡的物事兒?”
“玉兒,難道你還不懂我?我對這些個破石頭可沒什麼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你~”田季笑呵呵的說道,雖說語氣不緊不慢,但語境中卻有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反正這個小子一看就買不起!你來幫我挑選,要哪一個我買下來送給你!”田季毫不顧忌的說道,並不把唐鳴看在眼裡。
實際上在赤水城不能得罪的也就那幾家,其餘根本不被他看在眼裡,而那幾家的人他哪個沒照過面,這小子不過是哪裡來的鄉下土炮罷了,根本不需要顧及到他的任何想法。
唐鳴放下手裡的青玉手鐲,微微一笑道:“在下唐鳴,不知這位兄臺怎麼稱呼啊?您真是眼光獨到呀!不知道是從哪兒看出我是個鄉下土炮的?是我哪兒露出破綻了麼!”
他的嘴角咧開一抹長長的弧度,左臉上的劍痕在這甜蜜的笑容中顯得有些猙獰。
說實話這又到了期待已久的裝兮打臉的環節了,在有人挑釁的情況之下,唐鳴應該忍讓,然後積累怒氣值,不斷被嘲諷打壓,不斷的壓緊彈簧,然後觸底反彈一下子爆發,然後再打殘打傷滅個滿門之類的。
不過唐鳴並不想這麼做,他只是覺得要麼‘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岡’要麼直接將仇恨的火苗掐滅在搖籃之中,為何要被欺負到狗血淋頭之後才出手報復呢?
田季一看唐鳴這陰陽怪氣的樣子,想是遇到了一個牙尖嘴利的對手:“在下田季!從你的衣著貪圖臉型背影,都看不出我們有錢人的姿態啊!”
“田忌?那你一定很喜歡賽馬咯!”唐鳴微微一笑,倒是想到了前世的典故,這人一看就是下等馬。
不曾想這田季一愣,隨後狐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家裡是開馬場的?”
“哦~原來還真是馬伕啊?!”
隨即看到唐鳴似笑非笑的表情,顯然也沒有將他的話放在眼裡,怒道:“玉兒我已經看上了,你還是到旁邊涼快去,不然別怪我沒提醒你!”
“嘿,我就不,看你能把我怎麼樣?”唐鳴故意激他動手。
“給我捶他!”田季頓時氣的血氣上湧,對著身旁的兩個跟班吼道。
“少爺,這裡是玉……”那跟班本來還有所顧及,結果話還沒說完,田季就立刻打斷他的話。
“捶他!今天這裡的所有損失我包了!”田季第一次看到這麼找死的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