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霜用力過猛,手臂卡的我脖子像是被刀背撞了一下似的,差點沒把我給撞吐了。
我卻管不了這個,眼神飄向雲霜的身後,耷拉在椅子上的女孩,努力發出聲音:“雲麓……”
雲霜一拳砸在我耳旁的門上,恨的直咬後槽牙,但終究還是放開了我,轉身朝著雲麓那邊去。
我也趕緊跟上去,剛一挪開,臥室門被開啟了,顧瀟瀟一臉緊張的看著我們。
“表姐,不怪白璃。”雲麓有氣無力的說道。
她看起來很不好,整個人臉色蒼白,身上有多道勒痕,紫的發黑,說話有氣無力的,右腳上還有已經乾涸的血跡。
“雲麓,對不起。”我想靠過去,雲霜瞪著眼睛橫我。
我心裡也很愧疚,看到雲麓這個樣子,無論雲霜怎麼對我,我都覺得是應該的。
雲麓衝我虛弱的笑了笑:“這不怪你,當時是我要去的,咱們也做過分析,只是沒想到離城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更糟罷了。”
雲麓看了一眼雲霜,又討好道:“幸虧表姐及時趕到,要不然這次我估計真的就要交代在離城了。”
“你平時蠻穩妥的一個人,這次怎麼就這麼衝動?我臨走的時候不是交代你不要離開江城嗎?”雲霜滿肚子火氣。
雲麓搖頭:“沒事的,表姐,我養幾天就能恢復了。”
顧瀟瀟走過來,站在我旁邊,也是唏噓不已:“你都傷得這麼重,當時要是我倆去離城,估計現在已經死了吧?”
“其實恐怖的不是離城,整個離城發展還是不錯的,人丁不算稀少,恐怖的只是離城的西郊,那裡曾經有一座影樓,二十多年前,影樓的女老闆穿著黑色婚紗一躍而下,從此以後,那一片怪事不斷,因為這個原因,西郊那邊幾乎沒有人住了,滿目的荒涼。”
雲麓仔細的跟我們描述她所見到的一切:“那棟影樓一共有三層,至今還矗立在街角,早已經破敗不堪,我就是試著靠近影樓的時候,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捲進去的。”
“以我的經驗,那裡的陰氣特別的重,我猜測那影樓女老闆的魂魄一直沒走,總之,以我們的能力怕是沒辦法撼動她。”
雲麓說的這一點與盧五爺說的倒是吻合,盧五爺也讓我不要再管離城的事情,他會一直關注離城的。
“那東西存在的一天,就會作亂,阿璃,你說她還會不會捲土重來?”顧瀟瀟擔憂道。
這的確是一個大問題,天下之大,總有人會在不經意間經過那裡,一旦魘住,劉妍的悲劇就又會重現。
“你們不作死往那邊跑,那東西就不會纏上你們,有什麼可擔心的?”雲霜沒好氣道。
顧瀟瀟跟雲霜一直不對盤,諷刺道:“你可真會明哲保身。”
“那請問你有什麼好的方法和本事將這件事情擺平?”雲霜刻薄道,“別一天到晚動動嘴皮子就想做大善人,只動嘴不出力,自己不覺得恥辱嗎?”
“你!”顧瀟瀟被雲霜一句話堵得跳腳,但卻又無力反駁,憋得她感覺都要爆了。
我握了握她的手,說道:“瀟瀟也只是擔心罷了,離城的事情先放著吧,雲麓養傷要緊。”
我本來意思是讓雲麓住在我這裡,我好照顧她,但云霜卻要帶雲麓回她們自己的住處,讓我最近安分著的點,不要再鬧出么蛾子給她們添麻煩。
雲霜她們走後,顧瀟瀟氣憤道:“什麼人嘛,這個雲霜太討厭了,只會一味地曲解別人的好意,整天頤指氣使的,有點本事了不起啊。”
“瀟瀟別生氣,每個人的性格和處事風格都不同,雲霜雖然說話有時候的確不好聽,但她性格爽朗,我倒覺得這樣的人相處起來沒那麼累。”總比那些整天算計這算計那的人好多了。
顧瀟瀟點頭:“我不生氣!還是雲麓好,吃苦耐勞又善解人意。”
我笑了笑,推了她一把:“現在雲麓也回來了,我們可以安心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也想睡個回籠覺。”
顧瀟瀟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看起來的確很疲憊:“那好,那我們週一學校見。”
顧瀟瀟走後,我坐在櫃檯後面,看著對面牆上掛著的日曆,心裡煩躁的很。
週六了,明天就是週日,墨賢夜明天晚上一定會來,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就很不想他來。
盧五爺說了,這段時間我啥都不用做,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纏住墨賢夜,最大限度的消耗他的法力。
媚毒的藥效並沒有週期,定力不好的人,恨不得累死在床上,而墨賢夜一直在剋制隱忍,他的能力也只能忍七天,所以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一個週期。
盧五爺的意思就是要我主動去撩墨賢夜唄,畢竟藉助藥效,墨賢夜很容易離不開我,我自己肯定不願意這麼做,但如果是為了雲晟……
我煩躁的拽著頭髮撓了撓,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上午十點左右,盧昭來了,給我送來一包東西,也沒聊幾句他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我一件一件的翻著盧五爺答應給我的東西,符紙最多,大多數都是黃符,畢竟黃符比較普遍,但盧五爺的黃符肯定比我自己畫的那些法力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