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賢臻的突然到來,讓祠堂裡所有的討論瞬間偃旗息鼓,白伏虎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白爺爺,眼神裡面顯然帶著一股防備:“父親。”
白爺爺右手一豎,白伏虎立刻噤了聲。
墨賢臻已經走進門來,那些抬箱子的人都站在外面,箱子落於地上。
雲晟拉著我的手,站在了一邊。
墨賢臻進來之後,掃視一圈,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慢慢的落在雲晟握著我的手上,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
我的手心裡立刻沁出了汗,雲晟握著我的手像是烙紅了的鐵似的,灼燒著我。
墨賢臻的視線已經轉了過去,看向了白爺爺,雙拳一抱,道:“白爺爺,今兒個氣色不錯。”
白爺爺笑道:“老頭子了,身體大不如前,比不了你們年輕人,好久沒見著你們兄弟幾個了,一切還好吧?”
客套中帶著一股疏離。
“挺好的。”墨賢臻說著,看向我,“白爺爺,聽說消失了八千多年的璃丫頭回來了,是嗎?”
白爺爺笑著朝我招招手,我趕緊走過去,他牽過我的手,在我手背上拍了拍,說道:“可不是,我的璃丫頭離家太久,終於找回來了。”
“那太好了。”墨賢臻說著,將手裡的盒子遞上來,“我大哥聽說璃丫頭回來了,立即叫我上門來看看,順便替他問一句白爺爺,當年的婚約,還算數嗎?”
“婚約?”我腦子有點亂,心跳的更快。
白爺爺一愣,下意識的朝著雲晟看過去,此刻,雲晟噴火的眼神正緊緊的盯著墨賢臻。
墨賢臻笑道:“時間過去的太久了,白爺爺不會是忘了吧?沒關係,名帖我帶過來了,白爺爺一看便會想起來的。”
墨賢臻又將手裡的盒子往白爺爺這邊遞了遞,白爺爺伸手接過來,開啟盒子,露出裡面的東西。
那是一本大紅色的名帖,但並不是婚帖,表面上什麼都沒有,開啟來之後,左右兩邊都貼著一張黃紙,黃紙上面用小篆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些字。
我站的近,仔細辨認了一下,認出來上面寫著的分別是兩人的生辰八字,命格五行,林林總總。
白爺爺很快就將名帖合起來,重新放在盒子裡,沉吟一聲道:“這是當年我們白狐一族與你們黑狐一族打算聯姻的時候,為你大哥和璃丫頭找人合的名帖,以這名帖為契,璃丫頭嫁入墨狐一族,兩狐交好,齊頭並進。”
“白爺爺果然寶刀未老,當年的事情記得一絲不差。”墨賢臻說著,將盒子蓋上,拿了回去,抬高兩手,衝著外面拍了拍。
外面那些人立刻將腳邊的紅漆木箱開啟,一瞬間,亮光閃閃。
我聽到身後一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就連我的心都跟著一顫。
那些紅漆木箱裡面裝著的,金銀珠寶、衣服布匹、茶葉香料,應有盡有。
有些東西是我長這麼大,別說是見了,就是聽都沒聽說過的。
墨賢臻手一伸,為首的大漢連忙將一張長長的清單遞了過來,墨賢臻轉交給白爺爺,說道:“白爺爺,這是當年雙方家長定下來的聘禮,一樣不少,我大哥一直準備著。”
他說著,又拿出另一張清單遞過來:“我大哥說了,他與璃丫頭的這段姻緣,差點因為曾經的種種而取消,但幸得他願意相信璃丫頭還能回來,一直沒有放棄,如今,為了補償她,大哥又為她添置了一些財產。”
白爺爺看著第二張清單的時候,我也偷偷地瞄了一眼,就看到上面寫著,哪哪的堂口,哪哪的房子,禮金什麼的,弄得挺像那麼回事的。
我不由的想到前段時間,我將那存著五萬塊錢的銀行卡遞給墨賢夜的時候,他大言不慚的跟我說,他富可敵國,那時候我以為他是在說大話誑我,現在看來,他說的還保守了一點。
看著此情此景,心底裡忽然就甜絲絲的。
雲晟帶走我的那一刻,雖然是我對墨賢夜說了那樣決絕的話,但他真的放我走的時候,心裡說不難過也是假的。
現在看來,他並不是放我走,而是想用另一種方式把我留在他身邊,而他讓墨賢臻代他來提親,也恰恰噁心了雲晟。
二者算是第二次正式交手,但這一次交戰,顯然意義是不同的。
“你大哥有心了。”白爺爺將兩份清單折起來,沉吟一聲,為難道,“阿臻啊,這名帖已經萬年有餘,你大哥上萬年來,從未再踏入過長白山一步,璃丫頭自從八千多年前渡劫失敗之後,這也是第一次踏入長白山的地界,這倆娃娃的緣分,早在八千多年前其實已經斷了。”
“現在的璃丫頭,命,是雲晟救回來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這也算是一段佳話,早在你們到來之前幾個小時,雲晟已經向我開口要了璃丫頭,我也是答應了的,現在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可是,當初我大哥與璃丫頭的婚約,也是您老親口答應了的,並且有這名帖為證,聘禮我們也帶來了,敢問雲晟提親了嗎?”墨賢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