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統領失信了。
傅遠明還在刑臺上斬首的時候,鐵石武館被兩個黑衣人強闖,他兒子傅清榮被一個黑衣人砍掉了腦袋,就像他做的一樣。
他的老婆更是悽慘,傅遠明用劍逼著三個裁縫花了一個整夜的時間才把屍體縫上。
有些碎肉完全無法拼接,只能隨便塞進去。
他沒有嚎啕大哭,也沒有肆意買醉,只是陰沉著臉,默默將葬禮舉辦。
好像忘記了仇恨!
像普通人面對親人的不幸,依然忍氣吞聲。
劉統領帶著城衛兵過來祭拜他的老婆兒子,傅遠明也沒有阻止,只是低頭燒著紙錢。
劉統領也沒有多說一句話,上香之後就帶人離開。
血狼還在鐵石城,並且再次犯下命案,每天晚上巡邏的城衛兵多了一倍。
城衛兵七人一小隊,晚上風平浪靜,有些無聊。
於是就有人說道:“你們聽說了嗎?那個殘廢的劊子手老婆兒子都被血狼殺了!”
“然後呢?那人恐怕瘋了吧?”
“沒瘋,正在操辦喪事,我跟劉統領去看過,人家活得好好的呢!”
“我以為那個劊子手是個兇人,沒想到這麼窩囊,連老婆孩子被殺了都不敢吭聲!”
“呵呵!劊子手算什麼兇人?只會殺些不能反抗的人!”
“再說,那怎麼能叫窩囊呢?那叫明智,血狼可是真元境的頂尖高手,如果那個劊子手敢去找血狼麻煩,估計不出一日,肯定暴斃街頭!老婆沒了可以再娶,兒子沒了可以再生,可是自己死了,那才叫什麼都沒了!”
“你這個沒卵蛋的小子!如果是我老婆兒子被殺了,我拼了命也要撕下對方一塊肉來!”
“說得好聽,說不定到時候你就慫了!”
又有人小聲說道:“說起來,那劊子手也有點冤,明明只是奉命行事,沒想到血狼竟然會對他家人下手!”
“這就是一報還一報,誰讓他當劊子手呢?”
“對了,你跟劉統領去那劊子手家裡,劉統領有點表示沒有?我記得當時在刑場的時候,劉統領可是保證過,會派些高手暗中保護他家人,順便抓那個血狼的。”
“能有什麼表示?誰知道血狼報復會來得那麼快?反正我們是上柱香就走了!”
“說起來,劉統領這事做的有點不地道!”
“小胡,別亂說話!”
“哦!”
頭七那天,傅遠明跪在靈堂燒紙錢。
到了後半夜,他抽出間懸掛的長劍呢喃道:“神劍啊,神劍,你看到了嗎,我老婆兒子都死了!我死了倒無所謂,也不可惜,可清榮不該死啊,他還小,比我有天賦,而且還不到十三歲……我很想殺了血狼、殺了那個姓劉的,可我知道,我實力不夠,實力不夠啊!”
傅遠明咬著牙,牙齦都咬出了血。
他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我知道,血狼肯定在附近出現過,他肯定在暗中欣賞我痛苦的表情,那傢伙沒有殺我,讓我活著,肯定是想折磨我,讓我也嚐嚐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那麼死了!”
“我知道,我的實力太過低微,只是凝氣境巔峰,他們都是真元境的大高手,他們碾死我,如同碾死螻蟻,可我還是不甘心!”
“血狼現在不殺我,不代表他將來不會殺我!”
“我不想死,我想要報仇,我想要殺掉他們,我想要他們知道,我不是棋子,不是誘餌,不是螻蟻!”
他低聲嘶吼道:“神劍啊,神劍,你能幫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