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生,此刻敬王妃還真就不能跟宿梓墨起衝突,可這心中卻也是難受得厲害的,她只咬牙道,“王爺說得對,我們的確該給帶個好頭。只是,方才可能這人說話不大中聽,我家丫鬟又慣來會維護我,這才起了口角。”
這便是把鍋推給了守城人和貼身丫鬟了。
那守城的將士頓時啞口無言,這城門並不是個好差事,特別是遇上了封城門的時候,來上幾個達官貴人,總是叫他們沒好果子吃。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但這敬王妃聲音是柔柔弱弱的,但卻當著而今勢頭正猛的宸王給他們下絆子,卻著實有些險惡了。
要知道,而今這京城的守衛都是歸了宸王麾下的,這就相當於是給他的上峰告狀了,若是宿梓墨真進了心裡去,他這輩子怕是升遷無望了。
敬王妃根本就不會關注個守城人的心理,她此刻滿心想著如何繞過去,如何平安地把塞米雅送出去。
“那,而今王爺還要搜車嗎?”敬王妃低聲道,眸色柔和,仿若是盈了一潭清水,仿若是能勾人一般。
以往,敬王就曾說過,她就一雙眼睛生得最好,水汪汪的,往誰的身上一瞟,都能把人的魂兒都給勾走了。
以前,敬王妃倒是不以為然,如今她卻是把這都給用上了,可見她也是五路可走了,這才想著宿梓墨能不能因此心生憐惜,把她給饒了。
可偏生,她遇上的就是鐵石心腸的宿梓墨,他根本就沒接收到敬王妃脈脈溫情,只冷冷地道:“王妃覺得呢?”
這便是還要搜的意思了。
敬王妃咬了咬牙,身上冷汗都要冒出來了,她覷了眼那面帶恨色的守城將士,又覷了眼面色冷淡的隨著莫,抿唇道:“如果王爺真不信任於我,覺得我窩藏了要犯,我如何能落下這般的罪名。但是,若是王爺沒在我車上尋到人,王爺又該如何?是不是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我認個錯?再如何,我也是你的皇嫂,你這般不管不顧的——可置我的名聲於何地?”
說著,她就垂下了淚來,“若是叫我家王爺知曉了,指不定就覺得我是做了什麼錯事……而且,我本就多年沒有子嗣,而今連名聲都壞了,恐怕我家王爺他……”
一說到這,她的淚水流得更急了。
但這話敬王妃也沒說錯,她是真的急的,她多年無所出,雖然敬王根本沒刻意提,全身心地把心思放到鑽研權勢上去了。
可一旦敬王要跟宿梓墨他們爭權,這有了子嗣的皇子,總是比沒有的更具有說服力,更讓臣子願意追隨的。
可是,偏生她的肚子就是不爭氣。屆時,敬王若是真的拉開了旗鼓,少不得就會真的納妾了!這納妾與否,她倒是不在意,左右她對敬王也沒多少愛意,她要的只是權勢,只是站到那高位上。可若是妾室先生了孩子,她卻又如何自處呢?
所以,敬王妃是真的急的,這淚也是她給自己流的。
宿梓墨並不耐煩聽這些,他刻意沒用強,一來是給了敬王妃幾分薄面,不想讓外人看到,鬧將得難看。二來則是他想看看,這敬王妃還有幾分能耐,還有什麼招數能使出來,也好叫他探探底。
說起來,他自來都是在外行軍打仗,成婚後才在京城徹底落腳。
而敬王慣來閒雲野鶴,平日裡連朝都不上的,還是近來才陸陸續續地開始接了差事上朝的。以往,他們根本就沒過過招,就是碰面,一年都難得有幾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