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另一邊也建有廟宇。
到了此處,大地也終於有了起伏。
數十上百丈高的山丘,卻有著溫柔的曲線,臨近陽春三月,已長滿青草,想來即使最陡峭的山坡,馬兒也可以斜著走上去。
廟宇便建在這些山丘上。
禾原冰封十幾年,雪化之後,原先的官道自然顯現出來。
一人一貓一馬便沿著禾原通往言州的官馬大道前行,一直走到山腳下,便已經看見了原先設立的禾州與言州的界碑。然而再往前看去,道路十幾年沒有人走,早已經被青草覆蓋,辨別不出來了。
道人帶著棗紅馬繼續往前。
貓兒在草叢中小心邁步,不時停下來,看向身邊,不知被什麼動靜吸引。
依稀能看出原先道路的方向。
因為兩旁都是連綿的山丘,中間只有這一條通道,道路自然也不會平白無故的翻山而過,自然也是從中間經過。
總共花了一日,走出禾原。
又花半日,見到了關卡。
關卡據山而建,有精兵把守。
守軍既守北方,又守南方,如今這個時候,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敢掉以輕心。
城樓上的兵士遠遠看見有一人一馬從禾原的方向走來,既警惕又驚駭,甚至弓弩都已經上了弦,待得仔細一看,又慌忙去稟報校尉。
校尉一看,又立馬去叫守將。
將軍來時,道人已到關下。
低頭一看,這才看出,來者不僅一人一馬,腳邊還有一隻三花貓,只是貓兒太小,隱沒在草叢中,隔得遠了實在看不清楚。
守將沒有立馬讓身邊的人放鬆警惕,稍作沉思,這才對著下方喊道:
“來者何人?”
宋遊仰頭與守將對視,抬手行禮,誠實答道:“在下姓宋名遊,乃是一遊方道人,自禾州來,要去言州,有度牒與普郡太守手書為證。”
“哪裡的道人?”
“逸州靈泉縣。”
“……”
將軍聞言不禁左右轉頭,與身邊人交換了下眼神,這才繼續問道:“禾州與此有禾原相隔,禾原已是妖魔盤踞,你又如何過得來?”
“禾原大妖已除。”
“大妖真被除了?”
“雪原已化,將軍難道不知?”
“……”將軍目光閃爍,“先生在禾州之前,又從何處來?”
“回將軍,從長京來。”
“可是榆樹街?”
“回將軍,是柳樹街。”
“果真是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