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
一人一貓一邊走一邊說話。
宋遊偏頭避開路上草尖,話聲不停,剛一把頭放正,又與山間野花擦著經過,那花瓣乾淨而帶著晨露,花蕊花粉都看得清楚。
大約半刻鐘後——
一人一貓來到山頂邊緣,道人拄杖而立,貓兒在他身邊端坐著,一人一貓都面向前方,視線穿過野草,將天海收入眼中。
只是貓兒看著看著,卻總忍不住將眼珠子往旁邊轉,以旁光瞄向身邊的道士,見他長得小小一隻,卻又一臉淡然,心中便覺得好玩極了。
“道士。”
“怎麼?”
“伱看,你和三花娘孃的尾巴一樣大。”
隨著貓兒的話語,一根毛絨絨的尾巴朝道人繞了過去,在道人身邊立了起來,像是在與道人比較身形。
這條尾巴比道人此時的身高還要略長一點,因為毛髮蓬鬆,看起來也不小,此時立在道人身邊,還真比道人看起來要大一些。
宋遊神情依舊淡然,只覺得這尾巴上的毛被風吹得戳到了自己的臉,癢酥酥的,於是扭頭避開:“三花娘孃的尾巴今天這麼聽話嗎?”
“它也想和你比一下。”
“也該比完了吧?”
“比完了……咦!它好像覺得沒有!”
“……”
貓兒眼神明亮起來,雖然在貓臉上依然看不出人的表情,五官卻因此顯得明媚了不少。
道人與貓在山頂並肩吹了半天的風,又花了半天時間,由貓兒馱著道人,沿著火山口的邊緣走了一圈,將小島風景盡收眼底。晚上也是一個風平浪靜的夜晚,貓兒找個避風處,就地一趴,道人靠著她,無需被褥,也能暖洋洋軟乎乎的睡上一覺。
次日清早,又有人上山。
準確來說,是有犬上山。
“終於找到兩位了。”白犬循著味道走近來,說道,“在下此來,是與兩位道別的。”
“白公要走了嗎?”
“是該回去了。”白犬對他們說道,“依白某看,先生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回群獸島了,雖然小人國諸位大人們都熱情相待,但白某隻留在這裡每日光是水食就要幾人伺候,也不便久留,於是來與先生道別,這就回群獸島去。”
“可要我們送白公回去?”
“萬萬不可。”白犬立馬說道,“先生有大事要辦,白公怎敢耽擱?”
“……”
宋遊沉吟了下,這才點頭,與之拱手行禮:“那便多謝白公為我們帶路了。”
“哈哈哈,白某已然看清了,沒有白某,兩位也是能走到這裡來的。”白犬哈哈大笑,“何況跟隨先生同路,一路之見聞壯闊奇妙,乃是白某在海上漂泊半生也不曾見過的……罷了,就不說誰更佔便宜了,便算是扯平了吧!如此灑脫一些!”
“白公真是好風采。”
“告辭。”
“慢走。”
白犬並不多留,只環視了一圈風景,吹了下海風,隨即與道人互相行禮,剛剛才費盡力氣爬上了山,一轉身便又下山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