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貓兒的耳朵瞬間豎起,舔粥的動作也頓了頓,片刻後才恢復如常,一邊繼續舔食一邊含糊不清的說:“三花娘娘是去捉耗子去了。”
“原來如此。”
宋遊點了點頭,不多說了。
專心喝粥。
這隻貓兒果然要強。
道人調侃她兩句,說她沒睡醒,犯迷糊,懷疑她昨晚徹夜學習,不知是想說明自己不困還是想證明自己沒有徹夜用功學習,吃完飯後,明明困得走路都迷糊,卻還要強打起精神,裝作不困,要去洗碗。被道人拒絕後,她也不肯睡,要在樓下強撐著,裝作不困,不知過了多久,才自言自語的嘀咕一句“反正也沒什麼事做,不如睡覺”,這才趴在桌上睡去。
道人將書翻開,蓋在她身上剛剛好。
聞著墨香入睡,不知夢裡是否會讀書。
就在這時,屋外有客來訪。
宋遊抬眼一看,頓時愣了下。
走在前邊的一人,看起來年近六十,容貌熟悉,只是相比起記憶中,多了許多滄桑與皺紋,頭髮上的銀霜也肉眼可見的多了不少。還是如當年初見一樣衣著考究,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有官氣又有文氣,只是沒戴簪花,少了些風雅,多了些穩重。
身後一人,在記憶中卻要近很多。
前者乃是當年逸州知州,如今的御史大夫,俞堅白,後者則是當年的逸都知縣,後來在禾州見過的普郡太守。
“貴客呀……”
雙方隔門對視,道人先開口。
門外兩人對視一眼,有幾分唏噓,都連忙拱手向他行禮。
“劉某人見過先生。”
“闊別許久,不知先生可還記得俞某人?”
“自然記得知州。”宋遊誠懇頷首,與之回禮說,“知州當年送別時贈的蠻氈毛毯,在下現在仍在使用,距當初已近六年,六年以來,在下也不知走過了多少山水,露宿多少次荒野,知州贈予的毛氈毛毯不知助在下度過多少寒冷日子,該多謝知州。”
隨即連忙請他們進來。
順便也為他們倒茶。
聽說當年自己離開逸州後,俞知州在逸州廣發良策,將逸州治理得很好,明德三年逸州地震,俞知州抗震救災,表現出色,又引得朝中一片讚揚。
雖說逸州是大州,逸州知州也算封疆大吏,但俞知州原先在朝中便是大員,去逸州算是謫遷,如此一來,朝中知曉了他的變化,文名之下又添了官名,誰都知曉,這位俞堅白未來恐怕很不簡單。
不過之所以這麼快調回京城,且擔當重任,還是與國師有關。
宋游上回離京之後,國師也很快去了豐州,不再插手朝政宰相本事不高,不能接過國師的擔子,於是國師便調回了俞堅白,出任副相。
此時相見,宋遊一眼便看到了俞知州的變化。
像是當初他在瓦舍初見這人,便覺得他未來定然不凡,六年後再見,未來便已然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