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上了車按響喇叭,周杰才驚醒過來,大步奔跑,開啟車門坐了上去,指路去下一家。小車啟動,片刻消失於路口。
路上,周杰千思百轉。今早發生的事超出他的認知,原本以為海生是招募人手,沒想到卻是踢館。他功夫之高,令人咋舌,不僅連久負盛名的武恆通都敗於手中,還順便收拾了義安斧頭俊!
想到虎威武館門匾被擊碎,心中不免哀嘆,砸人場子結下生死大仇,作為中間人,免不了會受到牽連。
“海先生,比武切磋沒必要砸人牌匾嘛!若是每去一家都這樣做,那豈不是把香江武行都給得罪完了!您或許無所謂,但我這小肩膀扛不起啊!”
“呵呵,抱歉。我也不是專程來踢館的,想招募幾個保鏢,奈何武恆通徒有虛名,還縱容兒子令我十分生氣,才給了個教訓!我說我是好人,你或許不信。但我絕對不會濫殺無辜。放心吧,我有分寸!”
“先生武藝高強,如此年輕就達到宗師境界令人佩服,我也沒想到武恆通虛有其表,如此不堪,若是武行都是這種浪得虛名之輩,恐怕先生很難如願找到需要的人。”周杰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感嘆生意不好做,就海生這種身手,哪還需要保鏢?額外獎金就不用想了,能拿到跑腿錢就不錯了。
海生笑說:“武恆通沒那麼不堪,只是養尊處優慣了,一身本事,十不存三,實力大打折扣。功夫丟了,教育兒子也失敗的很。他兒子連家傳武學鐵砂掌都不會,盡會些下三流的陰柔功夫,可能是吃不了苦吧!”
周杰點頭:“武恆通有幾個閨女,但只得一個兒子,可能對他有些寵溺吧!也是人之常情,都說慈母多敗兒,沒想到慈父也是這樣啊!”
路上兩人說著話,車輛則飛速行駛,很快到了地頭,地址同樣在城鄉結合部。周杰怕海生又踢館砸人場,就沒帶他去武館,而是去會一對賣藝父女。
按理說,賣藝之人都是花架子,招式套路打的漂亮卻沒有真功夫。可朋友說,這對父女有點真東西,周杰相信朋友不會騙他,於是,把他們列入了候選名單,但排在末尾。
本不看好,可怕海生再出么蛾子砸人武館,才帶他來見不重要的目標,另外也是順路,因為位置比較近。周杰手上只有楊家父女的地址資訊,並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裡?沿路打聽才找到地方。
周杰找了個藉口,留在車上。海生笑了笑,下了車。揚家也是農家小院,不過比虎威武館差遠了,不僅殘破面積也小,地理位置偏僻,還是土房。
小院兒門開著,裡面傳來呼喝聲。海生好奇踏入院子,就見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正在舞槍。勤奮刻苦,滿頭大汗。專心致志,不為外物所動。院子裡突然多了個陌生人,也視而不見。
海生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小姑娘武學天賦極高,小小年紀就觸控到了槍法精髓。海生見獵欣喜欣賞之色溢於言表。對小姑娘很是喜歡,想指點她一下。順手拔下院中木車上的旗子,單手一抖,布帆捲起成為一杆旗槍。
挽了幾個槍花,腳踩馬步接近小姑娘,將她的紅櫻槍挑起。隨後就展開連綿攻勢。
小女孩正刻苦練槍,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擾亂步伐十分惱火,可形勢不容她分神,槍尖已經罩住她全身,頓時危險萬分。姑娘嬌喝一聲展開防守。陌生人也是用槍高手,她打起12分精神,把所學全部施展。
奈何,不是對手,身上掛了幾處彩,沒有傷到皮衣衫卻被挑破。小女孩怒火高熾,不在一味防守展開反擊。
將絕招使出,槍勢如龍瞬間瓦解陌生人的攻勢。兩人你來我往,居然出現平分秋色的局面。只是好景不長,五六招之後又被壓制住了,戰鬥形勢比剛才還要嚴峻。
“任手!”一個男子聲音響起,隨後,一杆紅櫻槍加入戰局,沒有背後偷襲,只是盪開陌生人的旗槍。把小姑娘護在身後。高聲喝問:“你是什麼人,為何對我閨女下手?”
陌生人用槍給了回覆,展開比剛才更猛烈的攻勢。男子驚呼:“霸王槍!”
男子認出招式也懂應對之策卻壓不住陌生人的旗槍,被逼的連連後退縮到牆根。土牆被扎出幾個槍洞碎土亂飛。退無可退他爆絕招,瞬間爆發十數槍,陌生人被擊退。
趁此短暫間歇,小姑娘來到男子身邊,一大一小並排而站豎槍而立,如戰場小兵氣勢一變。
陌生人發起攻擊,遭到上下圍攻。大人槍法大開大合氣勢如虹,小姑娘則靈巧刁鑽,雙槍出動威力爆增。一時間,院子裡發出“啪啪啪”的木槍碰撞聲。陌生人被壓制住,身上也掛了彩,衣服劃破少許。
父女倆露出欣喜之色,進攻之勢更加猛烈,勢必要將闖入家中的不速之客扎個透心涼。趴在土牆上看熱鬧的周杰心揪起來,臉露擔憂。
海生被楊家父女聯擊封鎖,一度險象環生,父女倆得勢不饒人絕招頻出,將他壓制抬不起頭來。海生突然抖開槍上布帆,“楊”四大旗隨風飄揚。旗杆旋轉形成一道龍捲風捲走父女倆的雙龍出海。兩杆紅櫻槍尖瞬時被絞斷。
男子護著小姑娘往後退,擺出防禦姿態。趴在牆角偷看之人周杰喜出望外,差點叫出聲來。戰場形勢風雲突變,不到最後關頭還真不知道勝負如何?
海生將槍頭從布帆中抖出來,大旗展開雙手用勁將其部插入院中地面。就在這時,一個病殃殃的婦人從房裡出來靠在門口,看到院中情形焦急的問:“鐵槍,這是怎麼了?”
“月額回屋去!小蓮,把你娘扶回屋!”男主沉聲道。
小姑娘握著槍桿不肯走,看著男子叫了一聲:“爹!”
男子怒斥:“聽話!”
小姑娘不情願的離開,把靠在門口的婦人扶進屋,一步三回頭,臉上盡是擔憂之色。
男子看母女倆離開,將槍桿一扔。雙腳站樁,氣沉丹田擺出虎形,海生則亮出虎鶴雙形起手勢。
一場龍爭虎鬥即將爆發,偷看之人周杰臉上盡是興奮之色,今天估計是他的幸運日,連看了幾場高手對決,比電影電視劇還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