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也是這麼分析的。”多卡確認了布提的猜測,並繼續說下去,“在多倫海之災事件中,聯合作戰部隊並沒有將海魔教派的信徒完全清理乾淨,其實還有少部分人逃過了大清理,潛伏起來,想要報復每一個能夠報復的參與者。”
“那你打算告訴萊克嗎?”布提話風一轉,把事情帶到了萊克身上。
多卡聽到這個問題之後,剛舉起酒杯的手停住了,遲疑了一下,然後將酒杯放回桌子:“這個問題我也有想過,但是我還是沒有告訴過他真相,讓他一直以為是他父母不要他了,然後我才將他領養到家裡的。這個對於他來說,其實沒有那麼重要,這不是他應該揹負的東西,如果真的有人要為此承擔後果,那麼那個人應該是我。”
布提表情嚴肅了起來,他知道多卡的意思,這是在向自己發出請求,請求他能夠保護住萊克:“嗯,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但是收徒這件事情,我還是會對他進行考驗的。畢竟我們行者教派不是大肆招生學院,只要報名就都收下的,我們必須要達到一定的條件,然後一直保持下去,這才能夠加入教派。”
“這個我瞭解,你們整個教派還沒有人家價值教會一個行省的人,你們挑人嚴格這個事情,可是眾所周知的。”多卡心情調整地很快,在布提的講話過程中,多卡就已經將沉重放下,換上了一副輕快的表情,打趣著他,“他可是一直都想要從家裡跑出去闖一闖,為此準備了很久了,只是我一直都沒有答應罷了。”
聽到這裡,布提原本嚴肅的臉龐也笑了起來:“哦?有了準備,那我倒是有些期待了,看看他能表現成什麼樣子。”
正在家中看著書的萊克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放下書揉了揉鼻子,覺得自己是有些發冷了。
四月份的卡里城溫度雖然已經上去了,不算是寒冷了,但是在這個春夏交替的季節,晝夜溫度變化過大也還是比較常見的。
萊克從躺椅上起身,打算去後院將晾曬的薄毯子拿回來,當作是保暖禦寒的武器。
“咚,咚,咚。”還沒等他下樓,便聽到有人在敲自家雜貨鋪的大門,而且從聲音的響度來看,敲門者所使用的力氣還不小。
萊克皺了皺眉頭,以為是出去應酬的老爸回來了,一邊抱怨著一邊加快了下樓的步伐:“怎麼一直敲門,鑰匙也不用,這是喝了多少酒啊。鑰匙都不知道在哪裡了。”
匆忙地腳步踩在木製的樓梯上面,發出了劇烈的響聲,讓本就開始衰老的建築發出了痛苦的哀嚎。下到一樓的萊克,憑藉著外部照射進一樓的充能燈光熟練地將門鎖開啟,可當他把門開啟之後,眼前並沒有出現他腦海裡所預想的畫面,喝到爛醉如泥的多卡無力地癱倒在地面上,嘴裡還不時往外蹦著什麼難以模仿的奇怪聲音,有的就只是因為晚風而刮落的葉片還有日復一日為夜間出行的人照亮前路的充能燈。
“大晚上不睡覺的嘛?這麼閒的!”萊克又四下張望,還是沒能看到有人出現,就只好嘟囔著嘴巴,在心中暗自發洩著怒火。
離雜貨鋪不遠處的陰影之中,一個削瘦的男孩正注視著這一切,待到萊克走回屋子,關上房門之後,他才快步跑出了那個陰暗的角落,一路急行,穿過幾個街區抵達了下城區,在一棟破舊的小屋門口止住了腳步,他沒有貿然地推門進去,而是用三短三長的方式敲擊木門,沒過多久,一個同樣瘦弱的短髮少女將門開啟了,雙方都沒有說話,少女在看到是熟悉的人,便轉身走進了屋子,而男孩沉默不語地快步跟了上去。
他們穿過一條破舊不堪的走廊,來到了一間沒有遮擋的房間門口,房間不是很大,屋中的裝飾更是簡單,除開幾塊已經看不出顏色的棉布,就只有不斷燃燒的火堆能夠吸引男孩的注意力,而在火堆旁邊,一個穿著補丁的青年正在用這堆炭火炙烤著土豆。
“老大,現在就他一個人在家。”男孩脫下帽子,語氣恭敬地哈腰彙報。
“不了。老頭那邊換要求了。說要一個長相好的女孩,可以不要腳,但是手一定要好的。”青年在看到烹飪許久的土豆終於完成,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好的。”男孩沒有因為自己辛苦多日的成果被否定就去反駁青年,仍舊是站在原地等待著青年接下來的命令。
“麻利點,明天早上去通知到那幾個‘老鼠’。”不出男孩所料,青年果然還是將這個任務交予自己。
(PS:“老鼠”,這個是流傳在人口販子之間的暗語,是指為他們尋找目標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