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琉璃宮後,陳牧雲想了很多。
如今,雖說明確了深藏在琉璃城背後的敵人是誰。
但接踵而來的問題,卻是一大把。
結合之前周天芳所得到的訊息,陳伯年從陳家分批次調走的人,大概在四百人左右,而且實力方面都是處於中上游,這還只是能查出來的。
依照陳忠所說,以陳伯年的性格,很難說這些年裡,有沒有再培植過其他勢力。
而反觀自己這邊,也就是佔了個人數優勢。
對付沈江瀋河那些不入流的盜匪尚且不易,更別說與陳伯年手下這些人了。
陳牧雲不由得嘆了口氣。
“少主,又想到了什麼?”
周天芳在旁看出了陳牧雲的憂鬱。
“還能是什麼,人唄……”陳牧雲頗為無奈的回道:“我這個二伯好生算計,把族內的好苗子都給挑走了,剩下一群良莠不齊的,不管誰繼承了這琉璃城之位,但論實力,都不可能短時間內超過他,而他卻可以在這段時間裡為所欲為。”
“少主這是怕了嗎?”
周天芳略帶調侃的問道。
“怕……當然怕了,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不會怕,難道你不怕?”
周天芳笑而不語。
片刻後,似打氣般說道:“八年前,少主隻身闖蕩青州界,從兩手空空到如今坐擁一方城池,八年來風風雨雨,艱難困苦,旁人不知,我可是一路陪少主走過來的,怎麼如今這一點小小的困難少主就叫苦不迭啦。”
陳牧雲明白周天芳這是在用激將法。
苦笑了一聲,回道:“你少來這套,今時不同於往日了,曾經打不過可以跑,現在不僅有了一座城,還多了三萬多張嘴,豈能是說走就走的?”
“有何不可?”周天芳一改之前的態度,強硬的說道:“小小琉璃城說到底,不過就是幾塊磚瓦,至於那三萬人,若真心投靠少主,那是去是留還不是少主一句話的事情。”
作為局外人,周天芳此刻看的是十分清楚的,以前的陳牧雲之所以無所畏懼,就是因為無牽無掛。
而如今,雖是有了城池,成了一城之主,但也多了一副無形的枷鎖,束縛住了手腳。
“少主可還記得五年前,您剛剛嶄露頭角的時候……”
憶往昔崢嶸歲月,陳牧雲不禁嘴角上揚。
周天芳所提之事,可謂是陳牧雲的高光時刻。
記得那時,陳牧雲打著棺材鋪的旗號,逐步組建的情報網剛剛具備雛形,手底下的人也陸續打入到了各方勢力的地盤中。
屆時正逢有一股名為“千秋道”的賊人,看上了陳牧雲所建立的情報網,想要拉攏陳牧雲加入他們麾下。
被陳牧雲拒絕後,懷恨在心,便聚攏了幾夥勢力,偷襲了陳牧雲的多處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