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墨香十足,除了一老一少,便是塞滿了竹簡書籍!
孔夫子撩起了車窗,他看著街頭玩鬧的孩子,忙碌的人群,向著身邊的少年說道:“恆嶽啊,你說這世間的凡人碌碌一生求的是什麼?”
少年抬眼順著窗縫看去,正色道:“師父您說過,上有菩薩度眾生,下有百姓求自在!”
“嗯……”孔夫子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說說看,何為自在?”
少年舉頭沉思,半響後回到:“弟子不知,可是弟子確有一惑!”
“哦?說來聽聽!”孔夫子放下撩起了窗簾問向少年。
少年回道:“弟子不明,為何世間要有仙人凡人之說?”
“天地為兩儀,輪轉不止,方得輪迴。修煉之人之所以將他們稱為仙人,因為他們早已打破了生死的輪迴,而非尋常之人,需遵守日月旋轉!”孔夫子笑著說道。
少年點頭,似懂非懂。
孔夫子嘆息一聲又說道:“恆嶽啊,你跟隨為師也有數月之久,可曾想起你的身世之謎?”
少年搖頭,他面容痛苦不已。
他是孔夫子撿來的弟子,師父說,他渾身是傷躺著河畔,身體早已冰冷通透,如同死人。
若不是孔夫子停車取水,將他發現,恐怕他活不到第二天!
而這恆嶽之名,卻是孔夫子取得。
“你天生異於常人,老夫觀你體魄非凡,想來你曾也是習武之人,尋常山民怎會有如此傷勢!唉……可惜啊,老夫修為淺薄,用盡一切占卜之法都不曾得知你究竟何人。似乎冥冥中有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了老夫的雙眼,如此天命,其能窺探?”
孔夫子曾經對這少年的身世行過星卜之法,卻毫無結果,相遇是緣,便將其收為弟子,待到日後星卜之術大成時,在行一算!
說罷,孔夫子從懷中取出一塊黑色的玉佩,他放在少年的桌前,“這玉佩是你當時遺落之物,想來不是凡品,你當時全身筋脈寸斷,而這玉佩卻完好無損,想來是你祖傳之物,老夫曾為人師,從不起貪心之念,今日歸還於你,願你可以回想起往昔之事!”
少年擦了擦手上的油墨,他拿起桌上的玉佩,觸手冰冷,卻十分糙手。
“古?”少年下意識的讀出。
玉佩上刻著一個“古”字,卻非現代的仙朝文字,似有神國的痕跡,卻於神國文字不同!
“你竟然可以一口讀出這奇怪的文字,那定是你貼身之物,這是老夫眼拙,雖然精通仙,妖,海三族之文,卻不識你這玉佩之文!”孔夫子連連搖頭說道,臉上盡是慚愧!
“師父言重了,恆嶽只是覺得此文定是此意,方才隨口讀出,您讀書無數,想來只是一時忘卻,他日再見之時,定然不會如此!”
聽到少年安慰,老人臉色才稍微好轉。
“認不認識也罷,你既然能讀的懂,以後的造化也比為師強上百倍,恆嶽是為師幫你取得名字,遲遲未能有姓,這‘古’便做你的姓氏可好?”
少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得:“造化自人心,超過師父,那叫名師出高徒,以古為姓,世間也有無數,弟子遵從師命,便叫古恆嶽了!”
一老一少對視大笑,在緩緩加速的馬車上,快速駛向了遠處的星卜閣。
而這名為古恆嶽的少年,正是曾經力敵金丹修士的古亥。
一場毀滅的災難下劫後餘生,卻也因此失去了記憶。
也正是因為化作白紙,與孔夫子名下成為學子。
而古亥的左臂在那一場災難之後恢復如常人模樣,即使是曾經他身邊最親近的戰友,都不會再認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