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燕南公子神情奇怪,但是也沒有在意錢萬通的諷刺,依舊笑面如初:“古亥兄弟想必是剛剛來到我們六極城,錢掌櫃與我先前有些誤會,遲遲未有化解,若不是因為我管教不嚴,隨從竟敢街頭行兇,若不是古亥兄弟及時制止,定然釀成大錯,今日正好古亥兄弟也在場,我自罰一杯,是給古亥兄弟和義弟賠個不是,在罰一杯,還請錢掌櫃對以往的事情既往不咎,畢竟同在一座城,相互之間有個照應!”
“照應?”錢萬通放下手中的煙槍,冷哼一聲:“那就請燕南公子說道說道,三年前為何派人將我名下的商隊二十四人誅殺與原蓬江畔?”
面對錢萬通冷著臉的質問,燕南公子面不變色,冷靜開口道:“錢掌櫃你也知道,三年前正是百盟動盪之時,東洲地區有異族暴亂,雖然很快被仙帝派軍鎮壓,可是卻又餘波傳入了中州。中州這塊地分四家,我燕家北靠雪域,正是異族最為多亂之地,而錢掌櫃不知的是,你名下的那條商隊暗中與異族勾結,買賣之物有關我中州安危,燕南我自然不能看著中州淪落如東洲那般,便派人盤查商隊,只是當時情勢所迫,在加上商隊車頭始終不配合檢查,只得出此下冊!還望錢掌櫃明察!”
錢萬通哈哈一聲大笑,隨後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怒道:“好一個明察!那燕南公子你是不是該說一說,在我那商隊的車上可有查出什麼威脅之物!”
燕南公子挺直胸膛,開口道::“此事多有誤會,也是燕某處事不公,錯手殺了那二十四條人命,車上並沒有查出什麼威脅之物,只有十來箱精鹽!”
“呵呵,十來箱精鹽就讓你這假面郎君要了我錢家二十四個兄弟的性命!好一個六極燕家!好一個燕南公子!”錢萬通冷笑連連,手中的煙槍重重砸在地上一分兩段!
“我錢某是生意人,因為不懂修煉之法,只能派親信代替我前往灼炎族進行交易,可是卻從外面傳回的訊息是土靈族收到了那些貨,你還敢說不是你所為?”
燕南公子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派人做的,當時因為商隊無人照看,由守備軍團長接手了鹽貨,至於為何會流入土靈族的手中,燕南我真的不知,這些事情還不是我這一位小小城中之子可以知曉的!”
隨後燕南公子也知道錢萬通要的是一個交代,便再次說道:“錢掌櫃若是不信,可以動用你自己在天罰軍內的人盤查一番,足以證實我說的是真是假!”
錢萬通大口飲下杯中烈酒,冷聲說道:“是真是假不用多問,若真是天罰軍從中作祟,算我錢萬通倒黴,可是這二十四名弟兄的家眷,至今以為父兒還在外面辛勤勞作,還望燕南公子將來能給個好的名聲,讓錢某也對她們有個交代!”
燕南公子站起身躬身向著錢萬通一拜:“那是自然,錯是我燕南犯下的,絕不會讓錢掌櫃難堪,北地兩日前失守,半巨人族已經攻破了喋血平原,訊息傳到了城主府,在過兩日定然會昭告天下,到那時,燕某親自宣告全城,也會給那些失去家眷的婦孺一個交代!”
古亥本是旁聽,兩人的交談中他大致有了些瞭解,心中有些疑惑卻明白不可多問,可是在往後聽越是覺得不對,為什麼會有土靈族參合在其中?
當他聽到“北地失守”“喋血平原”這八個字時,心中猶如雷擊,喘息如雷。
“哐當!”
古亥猛然的一個起身將身下的椅子彈飛,他急促問道:“你們說什麼?北地發生了什麼,喋血平原不是有第二十四軍與血歌戰團共同堅守嗎,為什麼要說失守?”
本是坐在古亥旁邊吃喝的白澤兮被這突入起來的鉅變驚的一抖,抓著燒雞的雙手快速生出白毛,化作一雙狼爪,銅黃色的雙目也是警惕的看著站在一旁的古亥。
而燕南公子面色不在平靜,他驚愕的看著此時有些暴走邊緣的古亥覺得莫名其妙,但是也將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七日前,第二十四軍和血歌戰團分團突然遭遇山丘一族的襲擊,而半巨人一族也在緊要關頭對喋血要塞發動了大規模的進攻,很顯然是兩族聯合在一起要將喋血要塞夷為平地,駐守在要塞的第二十四軍在四天前就減去了九成,這剩下的兩日只有血歌戰團半尊修為的大將軍炟靈帶領十八萬血歌戰士苦苦堅守,可是北地出動了四位大尊指揮戰場,大將軍炟靈以半尊修為力戰大尊境界的山丘之王,最終被北地的四位大尊強行鎮壓,失去蹤跡,不知生死!”
“而喋血要塞也被那兩族佔領,第二十四軍剩下的傷員統統被撤回了關天塞,由敖雲義大督軍麾下的第十六主戰軍接替!”
“大將軍炟靈失去蹤跡,不知生死……”
這一句話猶如重錘狠狠砸在古亥的心頭,激動的情緒使得他體內本在緩緩癒合的傷口猶如薄紙瞬間撕裂。
“噗嗤!”
一口黑色的血液順著古亥口中湧出,他雙眼緩緩陷入黑暗,心中升起無盡的悲涼。
“倘若我能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