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班出列,帶隊伍長隨我一起去花香閣尋找守備軍的大人,其他人聽從軍候的差遣,協助守備軍團疏散城中的百姓,記住!你們動作要快,海族千年來的養精蓄銳令他們早就準備多時,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鬼知道那城牆上的該死裂縫什麼時候崩塌!都給老子動起來!快點!”
守備軍從來不參加什麼正式的戰鬥,他們基本是一些掌握基礎修煉的築基修士,高層的官員修為最高也不過與用為金丹境界的軍候一般,不過畢竟是溫室花朵,怎麼會有多少戰力!
留三位軍候在那裡,都尉自然也能放心。
可是帶著士兵剛剛走出守備軍大營的第二十六都尉看了看遠處城牆上那一座座響徹巨大炮響的炮臺,還有忙碌奔波計程車兵,他心中一沉,可能來犯的海族不是普普通通的一次小規模作戰。
心中沉思片刻,都尉一咬牙,命令身後跟隨的伍長說道:“你,回去告訴中郎將大人,守備軍只不過是一團扶不上牆的爛泥,可能我們無法在最短的時間內疏散城中的百姓,可能……可能需要支援!”
伍長是一個年輕的戰士,他從未見過海族如同如此規模浩大的進攻,十六歲那張稚嫩的臉上充斥著彷徨。
看到還無反應的伍長,督軍大怒,吼道:“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這次不是你們訓練場上的假人,也不是平日裡小打小鬧的鬧劇,他們來真的了,你記住,這座城市不僅只有我的家人,甚至可能存在你的家人,還有你身邊兄弟的家人,為了他們的安全,記住!你是戰士,你是天罰軍團的戰士,從加入天罰那一刻,你的命就不在屬於自己,現在已經是生死存亡的時刻,見證你效忠天罰最完美的時刻,不要讓他失望!”
伍長用力點了點頭,迷茫的雙眼漸漸堅定,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做錯任何一件事情,向著那孤身一人前往花香閣的都尉行了一個莊嚴的軍令,轉身帶著部下幾人向著城牆下方的指揮部衝去,路過轉角,他不由看了一眼已經將長劍提在手中的都尉,這……可能是和自己說話最多的高階長官了吧!
都尉行走在慌亂的人群之中,他已經沒有了焦急,心中早已平靜,腳下的步伐也緩緩慢了下來,而身上大乘境界的氣息緩緩湧起。
他心中已經明白,那城牆上連綿不斷髮射出去的元晶炮就是最好的證明,守備軍長官遲遲不見歸來,定然是出了什麼事情。
如果先前在城牆上引爆的巨響是海族乾的,那麼他們是怎麼知道林朝峰的動向呢?
有人通風報信給海族,有人暗殺了守備軍的高階軍官,有人……串通海族!
“花香閣……沒想到竟然是仙朝內叛徒的眼目,那麼……我不會……不會就此放過你們!”
花香閣大門早已大開,她們開門的時間一般是在下午的時間,可是現在才剛剛到辰時五刻,這門是為誰大開?
這已經不需要在多想,這已經是最肯定的答案——花香閣內的叛徒根本沒有走,這是上演空城計,釣的就是他這條肥魚!
都尉用衣襟擦了擦手中的長劍,他平靜的心又開始顫抖起來,面對那猶如惡鬼開口的大門,他猶豫了。
門外的世界,天空雖然灰暗,可是他能知曉大雨將至。
門內的世界,黑暗而又清冷,他不知道那裡面還藏著多少人。
“啊……父親,你是不是在上天看著我的表現?我……不能讓您再一次失望了!”那名都尉仰頭看著天空露出一道複雜的笑容,他此時在內心發出無數的聲音用來安慰自己。
可是顫抖的雙手卻怎麼也不聽他的意志。
都尉用力咬了咬舌頭,使得自己清醒,可是還覺得不夠,便生出左手抓在長劍的利刃上,用力握出一道深刻的血痕。
“啊……”
恐懼面前自己對自己的傷害無疑是最好的鎮靜方式,鮮血順著指尖流在鋒利的長劍上是最勇敢的證明。
都尉使勁深吸一口,目光變得堅定,他用沾滿血的長劍立在自己身前,做出訓練無數次的衝鋒姿勢,腳下緩緩發力,拙見快如閃電,向著那黑暗的大門內衝了進去!
“砰!”大門隨著人影的進入重重關上!
“啊!”
那是都尉憤怒的咆哮,夾雜著無奈的絕望!
城牆上,西部哨塔計程車兵早已被屠殺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