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沒事,剛才你都看見了?”
張青峰何等聰明,頓時就猜到張朝陽應該早就到了現場,只是一直躲在廂房裡沒有出來。
“看的一清二楚,從頭看到尾,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咦?你居然沒有受傷?好樣的,不愧是爺爺的好孫子,好了,什麼都別說了,先讓爺爺來教訓教訓這幫不長眼的畜生,居然趁老子不在打到我家裡來了,嘿嘿,我要不把他們的狗腿打斷,我就不叫張朝陽!”
張朝陽做事凌厲風行,三言兩語打發了張青峰後一扭頭,看著周圍劍拔弩張的藍甲護衛,冷笑一聲,斷喝道:“怎麼?在我武安侯府動兵器?你們是活膩了嗎?”
人的名樹的影,陸角帶來的藍家護衛大都見過張朝陽,這可是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萬人屠啊,戰神之名都是用一顆顆鮮紅的頭顱堆積出來的,被他這麼一喝,頓時有一多半的人嚇的渾身一顫,手裡的兵器不由自主的垂了下來。
“陸角!”
張朝陽的目光落在陸角身上。
“陸角見過大將軍!”
從張朝陽出現的那一刻起,陸角的心就從雲端跌入了谷底。
他做夢都沒想到張朝陽還活著,更沒想到他居然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自己要殺他孫子的時候才出現,以他對張朝陽的瞭解,知道這件事情怕是沒法收場了。
仇視歸仇視,敵對歸敵對,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陸角畢竟曾經是張朝陽的手下,他可以無視張北天,可以踩壓張青峰,可對張朝陽卻有種發自內心的敬畏。
張朝陽上下打量著陸角,道:“陸角啊,短短几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竟然帶兵打到我張朝陽的府裡來了,嘖嘖,這份膽識,不愧是我張朝陽教出來的兵,好樣的!”
“大將軍,陸角……”
陸角剛要解釋兩句,張朝陽的目光已經落在了鉅鹿侯肖年的身上。
“喲,原來鉅鹿侯也來了?多年不見,過的還好吧?”
肖年嘴角一陣陣抽搐,勉強擠出個笑臉,道:“託武安侯的福,過的還算如意。”
張朝陽深深看了肖年一眼,沒再多說什麼,又把視線移到了嶺南王身上。
“自十五年前青峰的滿月酒席上一別,嶺南王可再也沒有踏入我武安侯府半步,今天是什麼日子?竟然也到場了,實在是稀客,稀客啊。”
嶺南王尷尬的笑了笑,道:“武安侯從十萬大山凱旋而歸,理應道賀才對,侯爺見外了。”
張朝陽似乎只是想輕點一下人數,也沒再多說一句話,目光又落在了平原侯身上。
“別人來,我可以理解,天愁老弟啊,你是為什麼呢?”
石天愁上前兩步,對著張朝陽抱拳行禮:“朝陽兄,你能安然返回,小弟倍感高興,箇中緣由……”
“我明白了,難道你是帶著心佩這丫頭來看青峰的?”
張朝陽打斷石天愁,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可接著眉頭又皺了起來。
“不對呀,你如果是帶著心佩來看青峰的話,為什麼剛才不出手阻止陸角對你未來的孫女婿下殺手呢?我在廂房裡一直沒有出來,就是在等你出手救人,可是……”張朝陽凝視著石天愁的眼睛,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你讓我失望了。”
石天愁追隨張朝陽多年,對這位大周戰神的脾氣秉性太瞭解了,聽了這話頓時臉色煞白,嘴唇顫抖,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