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沈越推開了房門,見滿地的瘡痍,眉頭不由得一皺。
沈越問道:“晴兒師妹,何必發這麼大火,師傅頂多關你兩天,也就放你出去了!”
葉晴兒此刻正在氣頭上,哪還管來人是誰,抓起桌上的杯子砸了過去,道:“滾,都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沈越一把接住了扔過來的茶杯,道:“晴兒師妹,是我呀!”
葉晴兒抬頭一看,更加氣憤了,怒道:“沈越,你還好意思過來!”
葉晴兒說罷,撿起地上的一干器物,劈頭蓋臉的全砸過去了……
不多時,沈越便一身狼狽的從屋裡退了出來,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此刻顯得更加的陰沉了。
……
天玄峰後山,秦淮如同往日一般,打坐吐納,吸收著九仙山脈異常濃郁的天地靈氣,將其轉化為自身修為的一部分。
秦淮回想起那日自動護體的淡金色真氣,不禁對這無名功法又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那股淡金色真氣飛出的一剎那,全然不受自己掌控,如同是不屬於自己一般。後來秦淮仔細的檢查了無數次之後,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這淡金色真就如同吃飽了的一隻羔羊,在自己體內懶洋洋的蟄伏著,一動也不動,與三清真氣不起半分衝突。
然而秦淮卻是知道,這淡金色真氣可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樣溫順,而是霸道至極。要知道,那紫靈劍上蘊含的可是極為濃郁的金屬性劍氣,竟被這股淡金色真氣直接消解了。
只是這淡金色真氣極難掌控,秦淮只有在施展鎮心訣時才能勉強使用。因而平日裡對敵之時,秦淮施展三元劍訣等功法,還是隻能以三清真氣為基礎。
秦淮倒是沒有過多的擔心,還是按照往常一樣修煉了起來。雖說此刻還掌控不了這股真氣,但若將來他修為到了能夠將真氣收放自如,直接用以對敵之時,這淡金色真氣定會是其一大助力。
同時修煉這兩種功法的好處自然不用多說,只是在修煉淡金色真氣的過程中,每一次真氣的轉化,經脈似乎都要遭受烈火的灼燒,這令秦淮極為的痛苦。好在每次經脈灼燒之後,秦淮便會運轉起天意四象決,輔以三清真氣,修補好這些被灼燒的經脈,而被灼燒過後的經脈,也會變得更加的強韌。因此對秦淮來說,這種灼燒或許本身就是對經脈的一種淬鍊。
秦淮修煉天賦雖算不上頂尖,但心性堅毅,常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又加上身兼兩門頂級功法,是以修為也是一日千里,已隱隱有趕上那些天子驕子的趨勢,甚至在許多人眼裡,秦淮已經具備了爭奪會考冠軍的資格。
除此之外,秦淮依舊每隔七日便上神女峰一趟,秋水真人此時儼然是秦淮半個師父,符籙之道盡數由其所傳,不止是符籙之道,就連其他雜學,若是秦淮感興趣,她都樂意指點一二。
只是不知為何,秦淮與秋水真人接觸得越多,便越覺得這位秋水真人深不可測。秋水真人給他帶來的壓迫,比其餘真人都要高出一個層次,就是紫清真人也是有所不及。
而紫清真人那裡,秦淮卻去得相對較少了。一來是紫清真人平日裡打理宗門事務,少有閒暇,二來是秦淮在三清真氣的修煉上遇到什麼困難,以顧長風現在的境界,指點起來自然綽綽有餘,也無需勞煩紫清真人了。
不過即便如此,紫清真人還是抽出了不少時間親自傳道,不過卻都是講一些天下大勢,修道人心之類的,對於修道一途,紫清真人將心性看得尤為重要。
如果說紫清真人就像是秦淮心目中一位慈愛而又威嚴的父親,秦淮對其更多的是敬畏;那麼秋水真人便如同一位溫和母親,或者更像是一位姐姐,更加的令人親近。
而每隔一段時間,秦淮也會和無憶在神女峰看看日出日落,看看雲海山巒,順便交流一下修煉心得。秦淮在道宗的這段歲月中,一時間只覺得時光正好,歲月可期。
……
天泉峰頂,有一白袍道人,揹負著一柄樣式古樸的雪白長劍,臨風而立,望著遠處連綿不絕的山川雲海,顯得格外的英俊瀟灑,正是白雲真人。
在白雲真人身後,另有一灰袍道人。
這灰袍道人略一彎腰,恭敬道:“啟稟真人,事情我都打聽清楚了!”
白雲真人嗯了一聲,回道:“無需多禮,你講!”
灰袍道人點了點頭,接著道:“這秦淮所修的功法確實是當年天一真人放進藏經閣的那部功法,但有所不同的是,秦淮修出來的威力卻與典籍記載大為不同。”
灰袍道人頓了頓,接著又道:“昔年天一真人門下也有一兩位弟子修出了這玄黃真氣,但功效甚微,與我宗三清真氣相差甚遠。”
白雲真人點了點頭,道:“這麼說,此事確有可疑之處了。”
灰袍道人又道:“除此之外,這秦淮每隔七日便會上神女峰一趟,想必那符陣還有煉體之術盡是秋水真人所傳。”
白雲真人眉頭一皺,有些不悅道:“好你個秋水真人,竟然瞞著我們做了這麼多事,動作倒是挺快!”
灰袍道人有些疑慮,問道:“此事可有不妥?”
在這道人看來,道宗雖分九脈,卻仍是一體,有真人遇到賞識的弟子,傳下一些功法是很常見的事情,因此下意識一問。
白雲真人打住了灰袍道人的疑慮,道:“此事事關宗門機密,不便告知於你。另外,今日我叫你打聽之事,也給我爛在肚子裡,不必讓外人知曉。”
灰袍人點了點頭。
二人交流完畢,灰袍道人很快便離開了。
白雲真人望著遠處群山,思索良久,喃喃道:“北玄師兄啊,你讓秋水真人帶回來的偽仙胎,如今已成長到這般地步,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