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和翠兒離開揚州已二十餘天了,這一天,他們終於踏足嶺南了。
嶺南的人服飾與中原大為不同,他們的穿著似乎還是晉代的衣冠,尤其是稍有身份之人,仍保持著士族的風範,至於平民,粗衣之間仍流露著南朝的本色。
所以,人們一看到他們,都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來好奇之色,卻也不過問,自知他們是外來人,也不敢輕易過問,只因他們向來知道,凡事外來人,諸葛世家都會管,而且,絕不會讓外來人惹是生非。
李真見了人們的詫異目光,也不驚訝,仍然保持著他王公貴族的風采,別人見了,自然也不免露出欣賞之色,只因他的自信,的確令人佩服。
“翠兒,不如咱們先去客棧如何?嘿嘿,咱們總是要吃飯喝酒的,說實話,我都有點餓了!”李真瞧見了酒樓,自然露出來饞相。
翠兒看了他一眼,媚眼一拋,笑了:“是,王子殿下的酒癮又上來了,是不是?嘿嘿,這一路你吃喝不斷,花錢如流水,不知道小寒王子給了你多少的辛苦費啊?我瞧你大手大腳 的,一定沒吃過苦!”
“嘿嘿,師父嘛,這回只給了我一千兩銀票,不過嘛,本王子的財富也是不少的!哈哈,咱們這就享受去,我父王在嶺南也是有生意、產業的!咱們吃飽喝足了,就去咱們家的府第,聽說,其規模不在洛陽王府之下!”說完,李真拉著小翠就去酒樓了。
哪知才到酒樓門口,小二就將他們攔住了:“咱們的酒樓是專供本地貴族享用的,外地人一律到前面的大酒樓吃喝,咱們不侍候外來人!”
李真一聽,就要發火了,小翠趕緊拉住他,笑了:“王子,咱們不去大酒樓吧,說不定,那裡的酒菜才最好吃呢!”顯然,她一聽說“大酒樓”,就以為那裡的菜式最好了!
等他們到了“大酒樓”,才發現那酒樓真的很大,可以同時容下至少三百人,但同時又發現那裡面進出的人,都是些穿著粗布衣裳的平民,又或者外地來的人物,總之,毫無雅氣!
李真一瞧,頓時皺眉了:“這種地方,咱們怎麼進去?去裡面喝酒嗎?打死我我都不進去!你看看,都是些下層人吃喝的地方,沒口味!”顯然,他很不高興了。
“是啊,還是剛才那間雅緻,那裡才配得上咱們王子的身份嘛!”翠兒也不樂意,噘嘴了,一臉不爽快。
兩人趕緊退了出來,又回到剛才那間酒樓,往裡闖了。那小二一見,正要阻攔,李真已揮手了,那小二立刻就退出五步了。
小二一呆,竟笑了:“原來是個練家子的,好,好得很!哥兒幾個,將他轟出去!”
他一說完,幾個粗壯的漢子就走過來了,笑了:“小東西,咱們風雅樓豈是你們能進的?乖乖的滾開,還自罷了,否則,咱們一定要你們好看!”
“你們最好給我滾開,否則,本王子一出手,你們幾個就沒了!本王子今天可不想殺人,滾!”李真一瞧,更不高興了,立刻發出來劍氣。
那幾個壯漢一瞧,自然有些膽寒了,不覺間已開始退了,看來,李真的劍氣很厲害,他們開始恐懼了,幾張臉都露出來驚恐之意了。
這時,只聽樓上傳來一聲冷哼:“好,這小子有點道行,讓他上來吧,本公子正想瞧瞧這小子有什麼能耐!”顯然,那人讀懂了李真的劍氣,卻似乎根本毫不在意,竟邀請他們上樓了,言語中已有了好奇之意。
李真一聽,樂了,笑了:“好,多謝了,小二,有什麼好吃好喝的儘管上,本王子正想領略嶺南的美食美酒了!”說著,他不覺想起來小寒的氣勢,已開始刻意模仿他了。
“嘿嘿,王子殿下定是想起來小寒王子了,你這風采,竟有他七分的氣勢了,好!”翠兒見了,立刻讚道。
李真聽了,不覺大樂,親了她一下,才笑說:“嘿嘿,這就是咱們李家人的氣質!”
哪知樓上卻傳來了聲音,又是冷哼:“哼,輕浮氣躁,難成大器,我還以為是個英雄人物,原來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李真一聽,自然火大,立刻就衝上樓了,卻也不失禮數:“剛才是那位英雄好漢在評點本王子?”眼睛卻已盯向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了,顯然,他已聽出來是這漢子在嘲笑他。
那漢子轉過臉,只見一張溫文爾雅的臉,雙眼炯炯有神,氣質清俊瀟灑,見李真看著他,就笑了:“是我!你不至於就是中原武林新近出現的武林至尊、劍神李小寒吧?瞧你這氣勢,倒有三分樣子,偏偏油頭粉面,虛有其表,年紀嘛,也似乎小了一些,哈哈!你一定不是李小寒,然而,你又自稱王子,一定是大唐李家的後人了!嗯,瞧你這年紀,應該是洛陽王李恪,或者,原來魏王李泰之子,說吧,你是洛陽的,還是南陽的?”那漢子一下就幾乎猜出來李真的來歷了。
“啊?”李真不覺失聲叫了出來,隨即大方地說:“我父王是洛陽王李恪,怎麼,閣下與我父王有交情嗎?”他向來溫文爾雅,此刻,即便有了惱怒,也不想失禮於人前。
這時,那文士才露出來一點喜悅,笑了:“原來真是故人之子,很好,看在洛陽王的份兒上,你在嶺南可以擁有咱們貴族的待遇了,劍兒,你將我的意思傳給各處酒樓、客棧,可以給他上層貴族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