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歡歡心頭咯噔一聲。她聽了醫生的話語之後，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親眼看到林飛如此瘋瘋癲癲，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要知道，先前他還像守護天使一般站在自己身前，竭力張開雙翼為自己遮蔽狂風暴雨。
好人就應該有糖吃，可為什麼林飛一直都在吃苦？
江歡歡覺得這很不公平，想到便讓人心酸。
“學長，別跑！”她叫喊著去追林飛。
林飛是真的瘋了，一路橫衝直撞的，甚至把一個小護士給撞翻在了地上，疼得她哎喲一聲，當即就罵了起來：“走路不長眼睛啊？！”
林飛這具身體的大腦，似乎本能還有著對學校的眷戀，直接就一口氣衝回了學校。江歡歡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總算是追到了學校之中。
林飛還穿著病號服，手上和頭上都纏著紗布，相當吸引人的視線。
“學...學長——”江歡歡不住地喘著粗氣，乃至於胸前坡度曼妙之地都在逶迤起伏。
看到這一幕的學生們，當即便忍不住發出了議論之聲。
“這不是那個瘋子嗎？昨天看他還挺正常的，甚至還當了保安啊，怎麼又瘋了？”
“可能是間歇性神經失常？”
“還有那一身的傷和病號服，到底怎麼搞的？”
“瘋子嘛，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鐵定就是惹毛了別人，被收拾了一頓唄。”
“唉，我是真想不明白。你說這麼一個惹人噁心的瘋子，江歡歡這麼漂亮的女生怎麼就對他這麼好？”
林飛聽到了這些話語，但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躲在圍牆邊蜷縮成了一團。
不管江歡歡怎麼勸說，他都無動於衷。要是伸手去碰他，還能引得他極大的誇張反應。
林飛直接抓起泥巴，扔到了江歡歡的粉色短裙上。
當即就有人看不下去了，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江歡歡平日裡這麼照顧這瘋子，他居然還往這麼善良乾淨的一個姑娘身上扔泥巴。
然而江歡歡卻只是抿了抿嘴唇，有些悲傷地看著他。
明明這麼好的一個人，又有一身令人難以想象的本事，怎麼就會落得這麼悽慘的下場呢？
江歡歡並未退縮，想要去拉住林飛的手，帶他回醫院繼續修養調整身體。然而林飛卻像是感受到了危險一樣，竟然直接一口就咬在了她的手上。
江歡歡發出一聲痛呼，全場更是一片譁然。
“媽的，死瘋子，滾出去！”
“對，不准你在學校待著！”
他們義憤填膺的，甚至有人撿起石子，直接向著林飛砸去。
鄭明手下一個綽號“黑狗”的小弟恰巧經過，也看到了這一幕，頓時瞪大了一雙眼睛，整個人都震驚了。
臥槽，這還是昨天那生猛得要死的傢伙嗎？怎麼才他娘一晚上過去，就成了這幅樣子？
黑狗眸中閃過一絲精光，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幕，打算將情報傳遞給鄭明。
“住手！”江歡歡眼看林飛額頭都被石子砸得紅腫，慌忙開口道，“他只是害怕而已！他在學校待了兩年，你們見過他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其他人一下愣住了，覺得也挺有道理的。甚至有人心中生出荒唐的念頭，感覺林飛就像一隻飽受欺凌的流浪狗，充滿了戒心。雖然看到人上來恐懼得很，但卻不得不做出一副兇惡的模樣，竭力想要保護自己。
男生還好，女生多少都有些同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