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仙莊山腳下的石階上,一男一女相互調戲,從遠處看,顯得相當恩愛。男子白袍金帶,腰間掛一“沈”字玉牌。女子長髮披肩,面帶黑紗,除了一雙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了。
這兩人便是女扮男裝的孟緣與幻化後的熊初墨。此時,熊初墨幻化的不是女人,而是一位被沈家“出售”的男人。孟緣半路將其截住,一番逼問後得知,買這男子的竟是永泉郡韓家。
那麼,他現在扮的正是韓依菱。韓依菱作為玄武殿弟子榜第七,已經跟隨左濟源參加江州問道會了。參加沈家祖陵的是其弟韓仁杰與韓家兩位真仙境長老。
本來,孟緣被連日追殺,火氣本就不小,混入祖陵的事也不能洩露,故而打算直接滅口,一了百了。可他與韓依菱怎麼說都有點交情,殺她親弟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看著韓仁杰一挺俊俏的小夥子,問道:“我有個朋友,想混進某個地方,於是乎半路劫了個‘客人’。但是呢,如果放了那人,難免事情敗露;可若殺掉,又於心不忍。該怎麼辦?”
這話非常明顯了,兩位真仙紛紛提醒。孟緣也沒阻止,只是安靜的等著。韓仁杰也不傻,這是問他如何處置自己。想了一下,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請問您朋友抓的這‘客人’到底重不重要?與之有何關係?”
“關係也不是很深,就跟他姐有過幾面之緣。”孟緣笑著解釋。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滅口為上了。”此言一出,兩位長老直接嚇得跪地上了。
“可她姐也挺厲害的,這萬一殺了,日後被查出難免有些麻煩。”
“做的乾淨點,反正人那麼多,誰知道是他殺的。”兩位長老這次直接絕望了。
孟緣被氣笑了,嗔怒道:“你這是瘋狂作死啊!”
“作死不等於會死。孟大哥既然躲了這麼久,為什麼非要去沈家?”
“什麼孟大哥?你在胡說什麼?看清楚,我是女子。”孟緣堅決不承認是自己。
“行了!您就別裝了,哪有您這樣的女子。”見孟緣還在檢視自己哪裡露餡了,韓仁杰無奈道,“您的聲音。”
孟緣一拍額頭,懊悔道:“該死的!把這茬忘了。”看向韓仁杰,“你怎麼知道是我?”
“四點:第一,我雖然是小仙境,但兩位長老都是真仙境,實力也不算差。雖然,您暗中偷襲,略顯無恥,但以小仙境制住我們,如此實力者,除了我姐,我還真沒見過其他人做到。按我姐的說法,這叫厚積薄發,完美渡劫。她在玄武殿一路披靡取代第七,可第六卻始終無法取勝。因為,前六跟她一樣,都在積累。有趣的是,還有一個老闖禍的主,也是準備完美渡劫。
第二,您制住我們,一不為財,二不尋仇,卻一心打聽沈家祖陵之事。然而,能參加沈家祖陵的,最次也是一個小家族。您冒名而入,如此膽識,或者按您說的,純屬作死行為,依照我姐的描述,她倒認識一個。
第三,您已成仙,卻易容成女子,這種怪癖之舉我只聽過一個,惡人谷十不赦——千面姬。可他是不可能出現在這的。依照我姐的描述,她同樣也認識一個行事放蕩不羈之人。
第四,您與我姐認識,否則,僅憑几面之緣就不殺我們,實在說不過去。然而,我姐的朋友極少,且我都認識。
結合以上四點,您的身份自然不難猜。”
“額…不錯,很有道理,也很聰明。只是,你姐有沒有告訴你,我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孟緣開始嚇唬他。
“黑禿鷲嘛!聽過的。”
孟緣突然一把抓起他,發火道:“你姐是這麼說我的?”
韓仁杰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改口道:“沒有!我聽別人說的。”
孟緣一把扔下他,冷冷道:“就衝你剛才這句,在我眼裡,你已經是死人了。”
“您不會殺我的。”韓仁杰自通道。
“理由!”
“我姐真的很美。”韓仁杰十分從容地說出這句話。
孟緣一聽,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他是怎麼都沒想到這傢伙會說出這樣的理由。
韓仁杰見此話有效,又開始忽悠,“孟大哥,我姐對您那可是讚不絕口。想當年,追我姐的都排到北海去了。但是,我姐從不正眼看他們。依照我姐的說法,那都是庸才。她要麼終身不嫁,要嫁也必須是天之驕子……”
孟緣聽得很受用,然後直接送了韓仁杰一耳光,罵道:“你個兔崽子,敢忽悠你孟爺爺。你姐什麼德行我不清楚嗎?她看好我?放屁,她只想打贏我彰顯她的優越。”
“不是的,您誤會了。”韓仁杰有些慌了,這事態的發展
怎麼不對啊!
“誤會個屁!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了咱江州的姑娘不受欺騙,你今天是活不了了。說吧!想怎麼死?”
韓仁杰咣噹一下跪倒,求饒道:“孟大哥,您就繞了我吧!我保證不會洩露您的行蹤的。”
“人多口雜,你明白嗎?”孟緣瞟了一眼兩位真仙長老。
兩位長老真的有苦說不出,本來都絕望了,突然又有了希望,怎麼一下子又沒了呢?先看向孟緣求饒道:“我們也不會洩露的。”又看著韓仁杰,“少爺,我們為韓家出生入死,您可不能放棄我們啊!”
孟緣看著三人,心裡得意,這小子敢跟他玩心眼,簡直笑話。若論玩心機,他除了被華緣那廝坑過,還真沒有玩得過他。
韓仁杰最終沒選擇放棄兩位長老,而是出了一個主意。他出發時父親借他飛行舟,這寶物能收縮成拳頭大小,且能載活人。孟緣聽後有些震驚,以韓家的勢力,擁有飛行舟不奇怪,奇怪的是能自由變化的飛行舟。據他所知,就是玄武殿也沒幾個,於是詢問飛行舟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