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符師堂就像一個圓形的漏斗,在漏斗周圍都是些座位。
“來這裡的大多都各峰的峰主,堂主。依據慣例都能帶上一個後輩。”墨鈺塵說道:“小兄弟,符師這種事情還是要看緣分,不能強求。”
洛歸臣一愣說道:“墨道友多想了,我就是單純的來見見世面,對成為符師與否沒什麼執念,墨道友儘可放心。”
說完,他忽然一怔,這裡竟然碰見太多的熟人了。單單是做在最靠前的便有好幾人。詹言玲依舊是美若天仙,就連其身旁的桃無歡也遜色幾分。墨峰主則是面色陰沉的看著身旁的男人。赫連玉和餘方正竟然也在。
“這個符師靈覺太強大了,出了這裡再叫我。”赫連仟月語氣有些匆忙,說完以後便沉默了下來。
符師是個有些蒼老的男人,再來這裡之前洛歸臣就聽到了這個老人的傳言,據說是在山中唸了一輩子書,忽然有一天靈覺甦醒,成了萬人敬仰的符師。當真是傳奇。
符師向著洛歸臣的方向看了一眼,溫和的笑了笑。輕聲道:“有趣的一個小傢伙,和小師的體制差不多,說不定可以撮合一下。”
聲音很小,但是卻沒有其餘的人能聽見。符師就是如此,就算是他在你面前說話,不想讓你聽到,除非你靈覺高過他,那麼你這輩子都聽不到。
靈覺這個東西是完全獨立於神念之外的,卻又遠遠地強過神念。對於這一點,強大如詹言玲也有點羨慕。
“今天的天氣不錯,老夫覺得你們完全可以出去曬曬陽光。修行之人內心的執念太過深重,曬曬陽光有利於滌盪內心的汙穢。”老者開口道。
洛歸臣眉頭一跳,符師講的都是這些嗎。簡直就像是神棍一樣。
老人又開口了,說的還是些家常問題。聽得洛歸臣昏昏欲睡,但是老者的聲音實在是太讓人能產生睡意了。在洛歸臣識海之內的赫連仟月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符師的課堂上,是讓你來睡覺的嗎。就算是不會,就算是完全沒與興趣,好歹也要裝一裝,萬一哪天符師一高興,收你做弟子呢。就算是不收,拉近一點關係也行。
墨鈺塵看著一旁微酣的洛歸臣也是無奈。
老人又笑了起來,說的話語更多了。這些話語都是蘊含著靈覺,所以在場的多數人都在沉思,老者的話一波接著一波的叩問著人的道心。
睡得更加沉了,洛歸臣翻了個身,找到了一種更舒服的睡姿。事實上自從修真以後他已經很少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詹言玲突然回頭看去,一陣輕微的打鼾聲音傳出來。其實這聲音已經早就存在在了,只不過現在更加響亮了。
循著聲音來看了過去,一個面如美玉的少年赫然映入眼簾。
“是他?”詹言玲輕輕道。
眾人也都面露不悅之色,赫連玉不無惡毒的想著,這小子恐怕把整個六峰的人都得罪的死死的。他很開心,同樣開心的還有餘方正。
“墨老弟呀,這個小子不是你們六峰的嗎?這符師堂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能進來的。”中年男子道:“要我我們峰的,只怕早就被打了出去。”
說話的五峰的峰主,和墨峰主一隻都是很不對付。
其餘各峰峰主也都是面色好奇的看看睡著了的少年,又看看墨峰主。都是面色好奇。
墨峰主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是極好面子,所以對洛歸臣又不禁厭惡了幾分。作勢便要起身。
“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人老了身體也不中用了。”滄桑的老者道:“那位睡覺的少年留下,我倒是要看看何方神聖敢在我老頭子的課堂上睡覺。”說道最後已經隱隱約約有著幾分不快。
詹言玲美目流轉,心中卻是莞爾,若不是有常住桃花峰的那妮子說,恐怕還真以為這對面的老者動怒了。她旋即不在停留,轉身離開。
墨峰主頓時啞然,這等大人物出口了,他也不好發作。在他看來答應竹猗猗的事情反而不用他親自去做了。
“這讓這小子不識好歹,偏偏頂風作浪。”他心道。
墨鈺塵剛想開口,卻發現洛歸臣的周圍突然升起了一道結界。他面色難看,知道這是那位的手筆,暗歎一聲,也是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