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璃猛回頭看向落地窗外。
盲道上空空蕩蕩的,哪還有老瞎子的身影?
小九走過來與她並肩而立,衝著落地窗外看了一眼,奇怪道:“外面沒什麼呀,老~老闆,他瞎了幾十年了,燕別故不是名字,是外號。”
“喵喵喵?”
劉璃一腦門的黑人問號臉。
小九解釋道:“燕別故就是蝙蝠的別稱,東北那邊的叫法,陰門中人稱他為燕別故其實就是一種尊稱,老一輩的人就叫他老瞎子。”
……你怎麼不早說。
劉璃一肚子的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她算是明白剛才她說“燕別故”這名字有點雅的時候,小九為何神情古怪了。
敢情是下限老瞎子,上限老蝙蝠,確實雅不到哪裡去?
“老~老闆,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好像看到他了,就剛剛。”
劉璃感慨出聲:“果然是高人吶,在人潮洶湧中,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
……
一個拐角外的巷子裡,
老瞎子氣喘吁吁地狂奔,上氣不接下氣,舌頭都吐出來了。
在他身邊,一條癩皮流浪狗也在跑,也在吐著舌頭,跟著他跑一路了,狗臉上有狐疑也有親近,似乎在判斷眼前這人是不是同類?
老瞎子很快跑不動了,劇烈咳嗽起來,心肝脾肺腎差點沒咳出去。
天可憐見的。
劉璃一扭頭的功夫,他掉頭就跑,一口氣跑到這兒,老胳膊老腿要散架了都。
前方有光亮,卻是到了巷子口。
隱隱有車水馬龍聲傳來,數步之遙,一邊喧囂,一邊寂寥,彷彿兩個世界。
一個屬於人,
一個歸於狗。
老瞎子沒急著出去,蹲下身摸索著用枯瘦的手在野狗身上摸了摸。
那狗明明牙都齜出來了,偏偏愣是沒動,任憑老瞎子的手在它同樣骨瘦如柴的身軀上摸索過去。
“嘖嘖嘖,剛跟人結了善緣,不妨再跟你這狗東西結一下。”
老瞎子起身,神神叨叨:
“老夫觀你紅鸞星動,卻是劫數而非運數。
不如掉頭,自個兒舔舔罷了,說不準還能多活幾度春秋。”
老瞎子說完就往巷子外走去。
野狗還要跟上,當頭捱了老瞎子樹枝一棒。
敲完狗頭後,老瞎子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巷子:“呔,你這狗東西別跟著了,夾著尾巴速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