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廢男的語氣確鑿無疑。
「咦?你認識她?」
女咖啡師驚喜地問道。
頹廢男緩緩搖頭,說道:「不認識,我只是知道她做的一件事情。」
「嗯?」
「昨天……」他伸手點了點手機螢幕,指尖點正點在直播畫面中,砸場哥的頭上,「……這死了一個人。」
直播畫面中的砸場哥,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逗得他剛搭訕的女人捂嘴大笑,彈幕中則刷出一片片的「快跑」。
頹廢男繼續說道:「琉璃喪葬店的人聯絡了她的家屬,說要免費幫她辦葬禮。」
女咖啡師拿起自己手機,在彈鋼琴的劉璃臉上「麼麼噠」了一口,喜滋滋地道:「我就知道,沒粉錯她,今天開始我就是琉璃廠廠花了。」
她放下手機,又接著道:「你說的是那個穿著婚紗跳樓的女人吧。」
頹廢男點頭。
女咖啡師義憤填膺:「哼,她真傻。」
「要不是為了她老公能抬頭挺胸的做人,她會被逼死嗎?」
「結果呢,網上都說家屬收了錢,不追究了,這個東西才又跑了回來禍害別人。」
「賤男人!廢物點心!沒用的東西!對不起這麼好的女人!」
「一點錢就被收買了,呸,真替那個女人感到不值。」
女咖啡師說完,冷不丁地發現頹廢男神情有些不對,反應過來好像一激動崩形象了,連忙往回找補:
「咳咳,我平時不這樣的,就是氣不過。」
女咖啡師竭力溫柔,用力過猛,夾子音都出來了。
頹廢男抬頭,輕笑:「沒什麼,你說得很對,那個男人太沒用了。」
「我就說嘛。我再給你煮一杯咖啡去,我自己烘的,巴拿馬瑰夏。」
「不用浪費了,我喝不出來,我只會喝日曬耶加雪菲。」
女咖啡師自顧自地磨豆子,手衝咖啡,頭也不回地道:「只喝一款豆可不好,萬一日曬耶加沒有了呢。」:
「沒有了……」頹廢男喃喃出聲:「……那就再也不喝了。」
女咖啡師沒聽清,問道:「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這時,女咖啡師手機裡辣耳朵的《葬禮進行曲》終於結束了。
沒了噪音干擾,咖啡館本身迴圈播放的那首曲子,陡然就純淨、透亮了起來。
凝神傾聽,恍惚間,頹廢男彷彿置身在教堂,抬頭是琉璃色的穹頂透出聖光一樣的光輝,耳中聽到唱詩班的孩子們乾淨的歌聲,昇華了一般。
他不禁問道:「這是什麼歌?」
女咖啡師答道:「Tea,彌撒!」
「英文?」
「不,是拉丁語。」
歌聲達到了最高潮的時候,恢弘,大氣磅礴的歌聲讓兩人一時沉寂下來,無心說話……
「Dvaovaoevaoe
聖潔的,聖潔的彌,聖潔的彌賽,
Dvaoeovaoea
聖潔的彌賽亞,聖潔的彌賽亞呀。」
過了一會兒,頹廢男長出一口氣,在手機裡把這首歌放到播放列表裡。
等他重新切回直播畫面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