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施盡縱然是魚龍三紋,哪裡架得住我們這麼多人。”
“噓,小聲一點。你們看側堂上佩劍的斗笠人,我看他也不是好惹的主。”
且說側堂窗邊,楚煌一人自顧自喝酒。他這一次奉師命下山歷練,半月有餘,日子無聊得很,這不聽說此處有寶物現世,就趕來湊一湊熱鬧。至於危險什麼的,楚煌可不會放在心上。以他魚龍三紋的境界,在西南這一片江湖能遇到什麼危險。那坐在另一邊的施盡,他楚煌可看不上眼。
施盡那一桌隨行的江湖人都開始大塊喝酒、大口吃肉,這世家公子倒是還不動碗筷。這公子名叫劉晟。
“施盡,在場之人,你有幾個對手?”,劉晟問道。
“其他人撐死了都是魚龍二紋,只有那個斗笠劍客我看不出深淺”,施盡說,“公子勿慌,在這一片江湖上,我施盡還沒有怕的。”
劉晟淡淡一笑,“那你怎麼被我爹拆人給抓來了。”
施盡苦笑,“公子可別開玩笑了,我就是有天大的能耐,哪裡是刺史大人的親衛的對手。”
“此次出來,是瞞著父親大人的,可別生了什麼亂子”,劉晟說,“待在家裡著實無聊,不過父親大人叮囑過我,這西川不太平靜。”
“嗯”,施盡說,“公子放心,我會管束好手下人的。”
此話說完,劉晟倒了一碗女兒紅,也學那江湖人模樣喝起酒來。
魚龍客棧後院,一個青衣漢子正在餵食圍欄裡的大公雞。店小二李青不知何時走到後院,“掌櫃的,今天是怎麼了,來的江湖人可是越來越多了,要是再多了,難免會有仇家相遇,到時候砸店可就……”
“無妨,點菜上菜,點酒吃酒”,這青衣漢子說,“若是正有人鬧事,我會出面。這魚龍客棧可是老頭子一生的心血,可不能毀在我的手裡。”
“好嘞”,李青點頭笑道。這掌櫃的身手李青可是領教過得,哪怕外面真的鬧將起來,只要掌櫃出手,就能控制住場面。
“對了”,青衣漢子叫住李青,“挑幾隻大點的雞燒了給那些人送去。”
“好嘞。”
嚴涼吩咐了李青之後,腳踏院中的那棵歪脖子樹飛了出去。他是想要看看,這魚龍客棧外還有多少江湖人士前來。
這不,一湊巧,他就看到了宋雲念。
“這少年怎麼孤身一人,毫無修為,怕是要被這群江湖人給吃了啊”,嚴涼一眼就看穿宋雲念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若真是捲入這場“奇異寶物”的紛爭之中,一百條命都不夠死的。
“罷了,老頭子在世的時候,老是跟我說要慈悲為懷,救人一命,今日我撞見了,就護他一次。”
宋雲念騎著花斑老驢往已經映入眼簾的魚龍客棧走去。這時,嚴涼已到了宋雲念身前。
嚴涼輕功施展,御風而來,這一手倒是把宋雲念給驚到了。先前的宋端玉、眼前的青衣漢子,宋雲念在小鎮裡生活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有這等“神通”之人。
嚴涼平落於地。當他看到這頭花斑老驢的時候,有些驚奇,“這等奇異事物,倒是少見。難道是他看走了眼,這少年是隱世的老妖怪的不成。”他對上那老驢的眸子的時候,竟然看到了一絲殺氣,只是稍縱即逝。
嚴涼穩了穩心神,“小兄弟,你可是要去那魚龍客棧?”
“嗯”,宋雲念說,“敢問大哥也是要去那魚龍客棧?不如與我一起吧。”
“那魚龍客棧今日可不太平”,嚴涼說道,“不知小兄弟聽說了沒有,這西川有異寶現世,故而聚集了許多江湖人,小兄弟又不會武功,去那裡可是往虎穴中去啊。那些江湖人可是些心狠手辣之人,小兄弟的這頭驢子倒也是稀罕物事,若是有人起了歹念,難保不會殺人奪寶,小兄弟可不好自保啊。”
宋雲念聽了,細想片刻,拱手說道,“多謝大哥,只是我和我的驢都渴了,二來我要向那客棧主人買一幅地圖,不然可沒法往前走了。”
嚴涼聽了,一時間有些頭大。本來只想把這少年打發走,也算救了他一命。可現在就麻煩了,也罷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就是那魚龍客棧的掌櫃,姓嚴名涼,你跟我來吧。我們從後門進去。”
宋雲念笑道,“那就多謝嚴大哥了。”
二人一併往魚龍客棧並從後院進了客棧之中,
“小兄弟,你先在此地歇腳,我去招呼一下前面的客人”,嚴涼說道。
“好”,宋雲念將老驢綁在歪脖子樹邊上,自己則靠在樹上歇腳。
就在嚴涼出去的片刻,這魚龍客棧又來了幾波人。
第一波是一個紅衣勁裝女子,這女子腰佩雙劍,柳眉襯英,鳳眼藏鋒,身材又是凹凸有致,惹得在坐好些個江湖人都有些口乾舌燥。只是看到店小二李青和這女子認識,說不定這女子和魚龍客棧的掌櫃也有些淵源,故而沒人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