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江高鶴和江張逸正好從路邊路過。
江張逸問道,“江伯伯,為什麼要讓鶯兒妹妹嫁給魏家那人?這不是哭了鶯兒妹妹嗎”
江高鶴看了一眼堂內,“逸兒啊,這中都太平城並不太平啊,這太平城雖然是天子腳下,卻也如同大江大湖,時而有風浪,時而有暗流,眼下太平城這座江湖到了疾風勁浪的時候,我江家要向捱過去,就必須與一個世族大家聯合。我們與呼延家向來不對付,與曹家也沒什麼交情,只有這魏家與我江家還有一點祖宗那時候傳下來的香火情。”
說到此處,江高鶴長長嘆了一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江張逸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逸兒受教了。”
江高鶴還要說下去,卻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先前在太平城城頭,為了擋住江南陳子虛爆發的紫微氣機,他已經是受了重傷。
江高鶴並沒有修為境界,但是他讀過很多書。正所謂讀萬里書,行萬里路。江高鶴身為大玄當朝的宰相,去過的地方很多,讀過的書更多。所以他雖沒有修煉過武道,但他憑藉著他胸中的那一份浩然氣機,也可以憑空禦敵!只是讀書人所做之事,要遵從自己的本心。如若一位擁有浩然氣機的讀書人不遵從自己的內心,貿然行事,便會永遠失去自己胸中蘊藏的那一份浩然氣機。
江張逸見到江高鶴這般反應,連忙攙扶住江高鶴,“江叔叔,要不要請老祖前來為你治療傷勢。”
江高鶴擺了擺手說道,“無妨無妨,小傷罷了,老夫靜養幾日便好。好了隨我院子裡,我有事情囑咐你。”
且說堂內,魏少宇見到江鶯來了,連忙對江鶯說道,“鶯兒妹妹你可終於來了,我可是等候多時了,來來來,快到我身邊來。”
江鶯並未動身,只是朝魏少宇施了一禮,說道,“江家江鶯見過魏公子。”
魏少宇哈哈一笑,說道,“好好好!”
魏少宇雖然高興,但是江凡不是很高興。因為他分明聽到江鶯把‘江家’這兩個字咬得很重,似乎是在諷刺什麼。
江凡開門見山地說道,“鶯兒,魏賢侄與我說了,他傾慕你已久,你們幼小的時候也見過。如今你父親不在了,不如叔叔就替你父親做一個主,姜你許配給魏賢侄,你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場裡的氣氛凝重幾分,空氣也是安靜了幾分。一時間整座前堂,落針可聞。
一句話語打破了場中的平靜,這句話不是魏少宇說的,不是江凡說的,也不是江鶯說道,而是江川說的。
江川的神色甚是嚴肅,抱拳對江凡說道,“家主,我有事稟報!”
江凡的眉頭一皺,若是江川此刻打溫情牌的話,他可不好接下來的呀。
但他麵皮上仍是雲淡風輕之色,說道,“何事如此緊急呀,此時正在商議鶯兒與魏賢侄的終生大事,不如日後再議?”
江川連忙說道,語氣鏗鏘有力,“此事關乎到我江家日後百年的武運昌盛!”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全部一驚。
瞧著江川不過是小武一品的高手,難道還能影響到偌大的江家的百年武運。
見到江川如此口出狂言,江凡的臉已經是黑了下來,冷聲道,“好!江川你說,若是不說出一個所以然來,就休怪本家主不講情面!”
江川頓了頓,看了一眼江凡,又看了一眼江鶯,正要說話。
江鶯卻突然說道,“江叔,不必說了。我願意嫁給魏公子。”
江凡面色一喜,可他還沒有高興多久,一句宛若驚雷的話在江凡的耳朵裡響起!
只聽江川緩緩說道,“鶯兒悟得家主的《日月照霜雪》中的“一天明月”和“滿懷冰雪”兩個招式!”
這話雖然在江川的口中是緩緩的吐出來的,可是對於江凡來說卻如同蓋世驚雷一般!
只聽江凡一下子從主座上站了起來,雙目渾圓,瞪著江川說道,“你說什麼!鶯兒修成了“一天明月”和“滿懷冰雪”。”
江凡突然想起來,在他獨創《日月照霜雪》這門劍譜之後,曾經在江家眾多年輕一輩弟子的面前演示過,江凡本來希望他江家嫡系之中有人能學到他劍法之中精髓,哪怕是一分也夠了,卻沒想到被旁系的江鶯給掌握了。
江凡連忙轉頭看向江鶯,語氣瞬間柔和了幾分,“鶯兒,你川伯伯說的可是真的。”
江鶯的眼神空洞,似乎沒有了神采,這把江凡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若是江川所言不虛,那困擾了他江凡大半年的煩惱就可以迎刃而解了。雖說江鶯是女流,但是隻要能把他手中的這套劍譜《日月照霜雪》傳下去,就能保證江家百年的武道不衰弱,甚至可以能讓他江家成為日後太平城世家之中的佼佼者。
這個時候,魏少宇也聽到了江川的話。
他的眼珠子軲轆一轉,先是對江凡抱了一拳,說道,“江叔叔,不知道什麼時候定下我和鶯兒妹妹成親的日子?先前鶯兒妹妹也說了,鶯兒妹妹願意嫁給我,您看這……”
江凡此刻正好是焦頭爛額,心下自然也沒有了什麼耐心,看到魏少宇還要跑過來摻和進來,也沒了什麼好臉色,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瞪向魏少宇,“魏賢侄,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