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向道之心?”宋端玉問到。
白中賢說道,“芸芸眾生之中,心的種類不勝列舉。比如有追名逐利的攀援之心,比如有貪慕美色的色心,如此種種皆是凡心。有這種心的人在武道之上是走不遠的。”
宋端玉問道,“那向道之心呢。”
“向道之心,便是追求武道巔峰的心,追求大道的心。你父親宋青遠便有此心,當為一代人傑啊”,白中賢說道。
宋端玉的眼中有著淚光,淚光之中折射出的是濃濃的疑惑。
他問道,“可是父親他,最後還不是死了嗎。”
白中賢說道,“你父親和少主,也就是你的張叔叔紫棠有著一樣的性格。他們的性格都是太剛了。雖說有那般向道之心,可是這江湖畢竟是人的江湖,老頭子雖然沒念過書,卻也懂得過剛易折的道理。所以啊,小友以後修習武道,踏足江湖的時候,可要柔一點,做到真正的以柔克剛。”
宋端玉若有所思,他覺得白忠賢的話不無道理,只是如果換做是他,在那般情形之下,或許會和他的爹爹宋青遠做出一樣的選擇吧。
說來也怪,有的時候,人明明知道那麼做是錯的,那麼做是會遭受巨大的損失,但是還是會選擇那麼做,既是讓他重新選擇一萬次,他仍然會遵循最初的那一個選擇。拋去勢比人強的外在因素,這或許便是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孤獨、英勇和霸氣吧。
想到此處,宋端玉原本有些記恨宋青遠的心漸漸變得平和了下來。他敬佩那個他從未謀面的父親,敬佩那個以一己之力,獨戰西北江湖二十名高手而後轉戰黃沙一千五百里的青衣男人,敬佩那個臨死前仍然是雲淡風輕向死而生的宋青遠。
宋端玉看著眼前老者慈祥的神情,心中也有些不忍,說道,“謝謝白老,小子記下了。”
白中賢會心一笑,說道,“無妨無妨。快吃飯,吃完飯,白老還要送你一件東西。”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候,宋端玉將桌上的牛肉全部吃到了肚子裡去。
且說先前修煉那《太上章》的《少陽訣》耗去了宋端玉不少的體力。雖說習武之人的體力精魄已經十分強大,就是三四天不進食,也是無礙。只是因為宋端玉修煉的《少陽訣》太過霸道,硬生生地將宋端玉的肉體周身全部打磨了一遍,這才將宋端玉氣力耗去了大半。
等到宋端玉吃完之後,白中賢便領這宋端玉來到了側堂。
天元閣的側堂是用來鍛造兵器的。且說石隱鎮上只有兩家鐵匠鋪,天元閣這一家是面向普通的武者的,而另外一家鐵匠鋪則是面向達官貴人的。
宋端玉問道,“白老,你把我帶到這裡幹什麼?”
白中賢笑道,“自然是送你一件禮物。老朽也算是長者了,遇到你這般的小輩,送你一件禮物自然應當的。”
宋端玉連忙說道,“晚輩受之有愧,白老不必如此。”
白中賢擺了擺手,眼中似乎是有著濃濃的笑意,說道,“你是宋青遠的兒子,而紫棠是宋青遠的兄弟,老朽雖然年長於他們,但是是少主的僕人,送少主兄弟的孩子一件禮物怎麼就當不得了。”
不等宋端玉答話,白中賢走到一個貨架邊上,取下了一個盒子。
宋端玉問到,“這盒子裡有什麼?”
白中賢說道,“這盒子裡是一副軟體,是老朽花了九天九夜用天外玄鐵打造的。此甲的分量非常輕,你穿戴在身上不會有任何額外的負擔。這副軟甲的效用可以抵擋小武五品以上的武者的全力一擊,必要的時候可以救你一命。”
宋端玉連忙說道,“白老,此物著實是太貴重了。您還是收回去吧”
白白中賢佯怒道,“哎,你要是這樣,白老可就生氣了。”
宋端玉無奈,便將這份軟甲收下了,便向白中賢告辭。
宋端玉剛出了天元閣,就發現自己身上出現了一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隱隱感覺身後有一群人跟上了他。
宋端玉心中想到,“難道有人盯上我了?罷了,先測一測他們在說。”、
他察覺到這一點之後,便沒有直接回鎮外的古寺,而是開始在石隱鎮之中打轉。而籠罩在他心頭的那種感覺仍然是沒有散去。
宋端玉此時是越發的肯定自己被人盯上了。
宋端玉走到一個少有人來的小巷子裡。
他低聲喝道,聲音之中有幾分冷意,“出來吧,別藏著掖著了。”
他此言一出,便有黑衣人從天而降。
這些黑衣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柄短刀。
雖然他們帶著面罩,但是宋端玉仍然從他們的目光中認出他們,說道“昨日剛放了你們,今日又來找我?真當宋某是泥菩薩不成?”
這一群黑衣人正是昨日趙易山的手下。宋端玉和宋知軒動手之前便暗自商量好了,只傷了他們,而不取他們的性命。可誰知他們今天又來跟蹤他,想要對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