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溫開的修為畢竟高於宋端玉,久而久之,宋端玉便覺得內中氣機不足。
若是再拼下去,定會被溫開一劍穿心!
已經可以看到,宋端玉周身的樸素衣服上已經被溫凱長劍激發出的磅礴劍氣的餘波劃破,而後碎成一片片落在地上,整條胳膊都暴露在了凌厲的劍氣之下。
隱隱的有幾道血絲顯現在了宋端玉古銅色的面板之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宋端玉撤身一退,而後旋身一側,而後連忙催動身法《三寸青》避開了溫開這強絕的一擊。
宋端玉此刻已經變換了位置,他先前所站之處的石板竟然被劍氣轟爛,碎成了一塊塊。
鬍子昊將這一幕看在眼裡,臉上仍然是風輕雲淡之色。
“大俠,要不要去幫那小兄弟”,虯髯大漢成隨風說道,“這個徽州弟子雖走的是練氣的路子,可論武道境界要高出小兄弟不少。若是再這樣打下去,恐怕小兄弟會有性命之虞啊。”
就在剛才,鬍子昊將這新來的一干陌生人是徽州紫池派來的訊息告訴了‘風霜二刀’兄弟倆。
這徽州紫池的名頭,成隨風自然是聽說過的。
近百年來,江湖上便風傳‘天下武功出徽州’的言語,因為這一個甲子內江湖上有赫赫聲名的人物有半數都是出自徽州。
而徽州紫池作為這天下的第一個大宗門,自然也是不容小覷的。
“無妨”,鬍子昊擺了擺手,“只要這少年在這座‘玄武秘藏’之內,就絕對不會出事。”
看著鬍子昊臉上的平靜,成隨風倒是越發佩服眼前這個男人的自信了。若是自己也有如此這般高強的功夫,二十年前那件事就不會發生了。
想到那件事,成隨風的臉上有些落寞。
成白霜倒是也看出了自己的哥哥成隨風的心事,連忙說道,“快看,那小兄弟變招了。”
且說場中,宋端玉用《三寸青》拉開與溫開的距離之後,身形又不斷變換,試圖迷惑溫開。
先前的對招他已經明白,溫開作為一名練氣士,其弱點便是他的近身作戰。
遠處的鬍子昊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
且說張摩天見到宋知軒也殺進了場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在他看來,宋知軒這樣的‘修道’著實太危險了。
儒家不是常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嗎?”
不過想起那個少年所謂的“雖千萬人,吾往矣”的一往無前,張摩天心中也有些複雜。
當初他拜入棲霞山的棲霞寺的時候,也問過——佛法是什麼?
為了拜入棲霞寺,張摩天一共去了棲霞寺兩次。
第一次去的時候是個雨天。
張摩天連寺院大門都沒有進去,因為那時候的他煞氣極重。
他淋著雨,長跪在棲霞寺山門之外。
棲霞寺的主持站在山門外,看著長跪不起的男子,嘆了一口氣,說道,“張施主,回去吧。”
張摩天低著頭,雨水淋亂了他早已亂糟糟的頭髮——因為那件事,他這一支被主族逐出,父母還被主族的族長處置以極刑。那時候的張摩天意志消沉,整日沉浸在聲色犬馬之中,為的就是麻痺自己。
“不回,還請方丈收我為徒”,張摩天說道。聲音中已經帶了一絲哭腔,哭腔之中卻又有幾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