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喬銳形得意道:“還是我的徒兒聰明啊,連老陳你的想法都琢磨透了。我想啊,老陳這輩子最想見見的人就是這個什麼神醫華佗了吧?若是能在醫藥方面打敗他,那老陳估計這輩子也就沒什麼其他夙願了。”
陳杰笑道:“彼此彼此啊,喬兄你不也想著能夠找個機會再和無名切磋切磋嗎?只不過你遇到無名的機會比我遇上華佗的機會要小不少啊。”喬銳形也有些遺憾道:“是啊,無名估計這輩子呆在西蜀是不會再出來了。我也不可能就因為這個去找他,還是珍惜身邊的事情要緊哪。”
兩人又看了看穆康和楚昭,喬銳形似乎明白了什麼,道:“你們今日來此,肯定不僅僅是因為老陳的緣故吧?他遇襲的訊息已經傳出去很久了。你們若是隻因為這個,應該早就來了才是。說吧,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穆康點頭道:“好啊,喬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其實是叔至的事情,恐怕對他的大考驗就要來臨了。對你們來說也不好對付,還是快點撤出城才是。”
“哦?”喬銳形臉色一寒道:“又有誰打算對付劉備了嗎?”穆康點頭道:“是啊,曹操早就看呂布不順眼了,因為他妨礙了自己安心和袁紹決戰。現在袁紹正和公孫瓚打得火熱,也沒空搭理曹操。曹操便想趁著這個機會把呂布收拾掉,於是他派人去聯絡劉備,去的路上沒什麼問題,但是回來的時候人被呂布抓了。”說著沒空有些無可奈何的拍了拍手。
楚昭介面道:“劉備在回信裡說了會和曹操聯手對付呂布,這些呂布怎會繼續忍耐,立刻準備調兵對付劉備。估計過不了多久,呂布的大軍就會來到了。叔至哥哥大門也許還能應付,但是陳前輩您還是不要繼續待著這個險地了,趁著戰事未起,離城吧。”
“不不不,這怎麼行?”陳杰堅決的搖頭道:“我雖然武功沒有了,但是治病的武功還在。小昭,你不記得了在神錘幫總壇決戰之時我救了多少人嗎?這次和總壇之戰其實對我來所也差不了多少。既然是戰爭,就一定會傷人死人,現在也就是我救死扶傷的時候了。”
“我說老陳啊老陳,你自己傷都沒好,還管什麼救人啊?要是你自己都死了,將來還拿什麼東西救人,還怎麼去和那華佗切磋?”穆康有些著急的說道。陳杰卻擺了擺手,道:“穆兄,你應該還是不夠理解我,我根本不能夠接受任何一個無辜的人死在我的面前。就算是有再大的風險,我也是不會逃跑的。這次還是多謝你們的提醒,但是我不會跑。”
“哎······你這是何苦······”喬銳形打斷道:“穆兄,這件事你們就不必多說了。老陳這好幾個月就算是拖著重傷的身體,也要為周圍的百姓治病的,攔都攔不住啊。這件事估計也是夠嗆,這樣吧,還是我保護他。你們去通知叔至他們吧,呂布既然來勢洶洶,總該提前有所防備才是。”
楚昭和穆康見實在勸不動陳杰,只好暫時先和陳杰、喬銳形告別,去通知陳到等人。
陳到他們研究了好幾個月,總算是透過楚晴、傅彤和盧忠對圖畫的模仿加上再創造大概瞭解了這些羊皮紙的戰術意思。他們也不知道這些陣法究竟叫什麼、有什麼特殊用途,全都是靠自己去摸索。雖然他們的理解不一定對,但是也排出了好幾套變換的陣法,分別被用來對付地方騎兵、步兵或者弓箭手。白毦兵眾將也是第一次接觸如此新奇的打法,全都苦訓、研究起來。不單單陳到、傅彤等人在尋求陣法變化,連普通計程車兵也能提出意見,整個白毦兵呈現出欣欣向榮之景。
楚昭知道自己不宜現身,便將通報之事交給了穆康去做。穆康覺得以自己白毦兵元老的身份也不宜出現,說不定自己就被留下來逼著指揮他們了,那樣這支年輕的軍隊就得不到成長,違背了他的本意,便只是寫了封書信並署了名,一箭射在了白毦兵的軍營之中。
果不其然,這封信被白毦兵的將士撿到,立刻交到了陳到的手裡。陳到對穆康的話可以說是言聽計從,立刻親自去通報劉備。劉備剛剛答應了曹操的命令,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呂布所截獲,心知呂布一定會立刻派重兵壓境,立刻派簡雍前往許昌去向曹操求救,同時派遣關羽、張飛等人將兵馬盡數掉進城中,死守四門。同時將陳離也調回府邸,命他和陳到一定要盡力保護好他的家眷。
果不其然,呂布派遣高順、張遼率兵進攻沛縣的訊息便在次日傳來。沛縣已經被呂布攻陷過兩次,知道了此訊息,立刻使得全城人心惶惶、哀聲遍野。陳到看見此景,不由得嘆道:“呂布對這些百姓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使他們能夠如此害怕?”楚晴倒覺得這世上估計再也沒有能比李九倫、張繡的兵馬更可怕的了,不太在乎道:“叔至哥哥,反正又不是呂布親自來,也不用這麼害怕嘛。”
“那可不是。”陳離道:“高順和張遼可是呂布手下最厲害的將領。若是再明主手下效力,必能大放異彩,不過是呂布不能妥善使用他們而已。高順手下的‘陷陣營’作戰極其兇猛,雖然全軍只有百人,但是殺傷力甚至要比呂布更為恐怖。這個高順的名氣雖然不算大,但是為人清白,在軍中頗有威嚴,從來不喝酒也不受賄,可是個厲害極了的角色。那張遼也非等閒之輩,其才能有著指揮萬人大軍的實力,只不過呂布不會用他而已。他倆率領大軍前來,恐怕是志在必得了。如果曹操不派兵來救,我軍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至於吧?”鄧泰經過這好幾個月的特訓,已經有些飄飄然起來,道:“陳叔叔,聽你說了這些,似乎也就那幾百人的‘陷陣營’和高順、張遼兩人厲害而已。充其量也不過幾百人,我們白毦兵可是有兩千人之多,哪裡會懼怕他們?”
“小子,你也太天真了吧?”陳離不由得教訓他道:“呂布難道全軍只有這幾百人嗎?他們攻城自然不會出動‘陷陣營’。但是一旦城破,又有誰能夠抵擋住‘陷陣營’?你們白毦兵固然很強,但是和身經百戰的‘陷陣營’比起來,裝備要差了不少,經驗更是差的許多。要是現在真刀真槍的幹起來,你們能有幾成勝算?可不是我漲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只是現實如此,我必須讓你們知道。”
盧忠也有些不以為然,道:“陳叔叔,沒這麼誇張吧?他們‘陷陣營’厲害是真,可我們白毦兵也都不是吃素的啊?我們經驗差是差,但是經驗好歹不也是一次一次戰鬥積累出來的嗎?”
“小子,你說積累戰鬥經驗這沒問題。但是誰積累戰鬥經驗是從‘陷陣營’積累的?你們的訓練強度和執行力都是我聞所未聞的,只要能夠把握好成長的節奏,將來一定能有大用。說不定你們未來的前途還會比‘陷陣營’更好。但是前提就是,現在不要做出盲目的犧牲,你們想交銀子可以,但是不能把命 根子都交進去了啊。聽我的,如果主公他們擋不住呂布的軍隊,致使他們進城,那你們必須撤退,保住自己再說。”
“那怎麼行?”陳到率先反駁道:“叔父,我們都是忠誠於主公的,主公有難,我們如何能夠棄他而去?”楚晴、傅彤、鄧泰和盧忠等人紛紛點頭。陳離道:“這你們不必太擔心,主公出去作戰,除非他在戰鬥中就被呂布所擒,否則定有脫身之計。你們現在是保護著主公的家眷,又不是保護主公本人,那麼擔心幹嘛?”
“那也不合適啊。”陳到道:“家眷對主公來說也尤其重要啊。叔父,您想想,若是我們失去了家人,那又會是如何感受?我們怎能為了自己就把痛苦強加給主公?”
陳離指了指自己道:“不是還有我嗎?我們元氏縣的軍隊雖然和你們白毦兵遠遠不能相比,但是也沒有貪生怕死之輩。所以,主公的家眷交給我們即可。你們還是出城保護主公要緊。”
陳到還是不願,搖頭道:“叔父,你們元氏縣的相對年齡相對偏大,若是硬留下來抵抗,難道不是送死嗎?”陳離笑道:“死對於別人來說哦,或許是痛苦的,但是對我們來說,也許是種解脫。我只是擔心,你們這群年輕人血氣方剛,總是亂來,到時候還沒等到成熟就全軍覆沒了。”
“不會不會。”傅彤道:“陳叔父,您就是不說,我們也不會真的去和‘陷陣營’之類的軍隊硬拼的。但是您這麼說的跟死定了似的,我們······我們也不忍心啊。”
“沒什麼忍心不忍心的。”陳離神色冷峻道:“打仗終究是要死人的,和平也都是建立在戰爭的基礎上。有的時候,對敵人和戰友都得殘忍一些,否則死的就是你自己。”看著他們幾個的神色都有些不忍、疑惑,陳離的臉色這才稍有和緩,道:“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些早了?你們別······別太擔心,呂布還沒來······還沒來······”笑著轉身離去。留著白毦四將和楚晴留在原處思考。
四人留在原地面色凝重的思索陳離的話,如果他們也面對危險的時候,究竟是會選擇保全自己,還是拼了命與隊友共存亡?他們不知道,也許只有真正面臨了此事,他們才能真的做出決斷。
陳離在不遠處偷偷窺伺著他們,見他們似乎還是做不出決斷,不由得搖起頭來。他在心裡暗暗道:“呂布的軍隊不日裡便到,哪裡還有時間給你們思考?若是天意如此,那死便死吧。三年前我就該死了,苟且偷生也不過是在讓我的內心更加煎熬不已。只是叔至,希望在未來的戰鬥之中,你能夠自己得到成長才是。畢竟,沒有哪個長輩能夠一直陪伴著你。”
沒過幾日,高順和張遼便帶領上萬軍隊出發前來攻城。劉備、關羽、張飛等人緊守四門,絲毫不給對方有機可乘。兩軍對壘數日,每天都是喊殺震天、炮石橫飛,驚得城內百姓全都緊鎖屋門,一連幾天集市不開,街邊無人,一片荒涼的景象。
陳到等人每次走到街上,都有一路趕到城樓去作戰的衝動,卻都被陳離、胡政等人攔住,陳離道:“戰士有戰士的任務,既然主公命令你們保護他的家眷,那你們就得老實待著。若是有需要白毦兵出擊的時候,主公也不會把你們當做寶貝供著。”
陳到等人只得聽從了他們的話,鄧舉忽然指著前方道:“咦,好幾天了,街上一個人也見不到,怎麼那邊還有幾個黑衣人?”眾人全都朝著他們看去。陳到一眼便認出了他們,居然是龐盤山、嚴遜德等人,嚴遜德一看見他,便激動地拔出金環,試圖朝著陳到撲來。剛衝出兩步便被龐盤山和羅濤拉住,他們就是再不識相,也知道面對陳到是絕對討不著好的,更何況陳到身後還有這麼多人,看起來都不好惹。
一個蒙了面的黑衣人走了出來,示意嚴遜德退下。嚴遜德雖然不服,但還是一甩氣憤的臉色退了下去。只見這黑衣人走上前兩步,揭下面罩道:“叔至,是時候走了。”
陳到一看居然是司馬懿,吃驚的抓著他的雙肩道:“你······你怎麼來了?這裡很危險的啊。對了,弟妹她怎麼樣?她怎麼樣了?”著急的問起馬亦冰的情況。
司馬懿臉色有些不自然,道:“其實挺早的了,在去年年底她就生了。不過······”陳到先是感嘆道:“是嗎?看來我們也都分別了挺久的啊。對了,生的是······”司馬懿也很是遺憾道:“是啊,是個女孩。估計去找韓連報仇是很困難的了。”
“那不一定吧。”鄧泰道:“就算是女孩,也是可以練出一身好功夫的。將來去找那韓連復仇,也不是不行。”陳到的眼眶頓時溼潤起來,道:“是啊,報仇是可以的,但是鄭家的······還能延續嗎?”司馬懿也露出愁容道:“是啊,鄭老爺生了四個孩子,卻終究沒有一個能為鄭家傳遞香火,實在是遺憾。”
“也不一定。”陳到忽然道:“將來若是有機會,我讓我兒子娶了這個女孩,他們的兒子留一個姓鄭不就行了?”司馬懿聽了一愣,苦笑道:“這確實不失為一個······”楚晴立刻拍手道:“好啊,叔至哥哥,你這個想法我完全贊同。”陳到見她說話直,想起楚昭來,心道:“若是此生不與小昭······我還是個人嗎?”不知該如何回應楚晴。
突然,嚴遜德又要上來對陳到拼命,叫道:“二公子,你不是說要來找陳到復仇的嗎?怎麼反倒跟他聊起來了?”龐盤山等人也都有些耐不住性子,質問司馬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