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哀鼓響起,皇帝駕崩,新帝繼位。
上官鳳當朝宣讀遺詔,傅立擁戴蕭盛登基,而蕭盛登基後第一件事,就是剷除異己,以及蕭盛的同胞兄弟。
不過在處理蕭讚的問題上,蕭盛未能如願。
餘槿陪著太后出現在朝堂上,太后手持先帝的手諭,愣是將甘州撥給了蕭贊,而且當著朝臣的面,朝廷與甘州立下了永不互犯的承諾。先帝手諭在此,蕭盛縱然想反悔,可也不得不估計百年之名。
只要自己當了皇帝,以後還怕一個甘州嗎?
然則,餘槿陪著太后過來,蕭盛的心裡——就像扎著一根刺,一根毒刺。為了蕭贊,餘槿走過百官之前,跟著太后站在了蕭盛的對立面。
到底蕭盛的遺詔是假的,所以蕭盛不敢做得太過分,只能允准蕭贊去甘州。
因為這件事,太后被禁在了慈安宮。
早前的七王妃,如今是皇后,蕭東乾是太子。
“皇上,這後宮的位份?”皇后笑問。
蕭盛一臉的黑線,“隨你處置,如今你才是後宮之主。”
皇后頷首,“於側妃如今是於妃,貴妃之位空缺,早前皇上說要立餘槿為貴妃,僅次於臣妾,所以臣妾這——”
“讓她做個婕妤吧,沒有朕的吩咐,以後不許給她提位份。”蕭盛拂袖而去。
皇后一怔,“皇上?”
反覆無常是君王,這話委實一點都沒錯。
只是蕭盛沒想到的是,等著他進了慈安宮,卻沒看見蕭琳的蹤跡。蕭琳失蹤了,遍尋宮闈都沒能發現,連帶著失蹤的還有蕭琳的.乳.母——柳鶯。
“蕭琳去哪兒了?”蕭盛冷然。
太后冷笑兩聲,“你重兵包圍慈安宮,只是為了找琳兒?”
“龍鳳印鑑在何處?”蕭盛面色黑沉。
“休想。”太后冷笑兩聲,“你想拿到龍鳳印鑑,就先把你那偽造的遺詔吞下肚子去。你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嗎?只要比對筆跡,假的就永遠都成不了真。”
蕭盛切齒,“是嗎?如果知道真相的人都死絕了,那麼假的,也是真。”
太后退後兩步,“哀家只問你一句,皇上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
聞言,蕭盛冷笑,“你跟父皇只知道疼愛老十一,什麼都想留給他,連父皇的皇位也是如此。你們可有想過我的感受,同樣是皇子,我哪裡不如老十一。可是你們呢?你們怎麼對我的?我為大朔鞠躬盡瘁,生死都置之度外。大朔的江山,有我一半的心血。”
太后嗤冷,“就憑你,狼子野心,心狠手辣。若是讓你當了皇帝,這大朔的天下,豈非要血流成河?就算把皇位讓給任何人,都不可能給你。”
蕭盛點了點頭,“在你們眼裡,我比不上任何人。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妨告訴你,先帝是我殺的,而你——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你,下去陪先帝吧!”
手一揮,太監們快速上前,一根白綾隨風搖曳。
屋頂漆黑的樑上,柳鶯死死的捂住了蕭琳的嘴,蕭琳睜大眼睛,淚如雨下。她是親眼看見太監們將白綾纏在自己母親的脖頸上,死死的勒著。
母親掙扎著,倒在地上,雙眸不斷的淌著淚,實現死死的盯著樑上的蕭琳。
柳鶯閉上了眼睛,如果她現在下去,就會暴露身份,蕭琳就危險了。太后早已抱著必死之心,跟先帝而去本就是太后的心願。蕭琳,現如今是太后的一切。
蕭琳趴在樑上,看見自己的母后被活活勒死,而後放在了床榻上。蕭盛拂袖而去,下令殺了慈安宮所有人。
獨孤侍衛長在外頭叫囂著,要為太后報仇,衝進了寢殿。
鮮血,染紅了寢殿。
所有人都死在了裡頭,包括獨孤侍衛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