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盛一出現,宮門外的百姓,還有地下的百官,皆畢恭畢敬的下跪,高聲齊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之名,天下為尊。
蕭盛拂袖坐定,“平身。”
百官與百姓,皆謝恩起身。御林軍圍在百官隊伍外頭,拒絕百姓靠得太近,以免發生刺客動亂之事。
劉忠躬身上前,“皇上,您看人都到齊了,是不是該開始了?”
蕭盛點了頭,環顧四周,“開始吧!”
聽得這話,劉忠便躬身去了蕭東銘身邊,“太子殿下,開始吧!”
“上官鳳在哪?”蕭東銘問。
劉忠一怔,隨即看了看四下,又瞧了瞧底下的文武百官,確實沒有百官之首上官鳳的蹤跡,“奴才不知。”
蕭東銘冷然,心頭暗忖:這老狐狸不會又玩什麼花樣吧?
但已經到了這份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深吸一口氣,蕭東銘上前,瞧了一眼巋然不動的蕭東離,而後俯瞰底下議論紛紛的百姓,“是為士知恥,則國無恥矣。身為皇子,理當以天下為己任,肩負著家國天下的重擔。然蕭東離身為三皇子,通敵叛國,戰敗而逃,實乃天理不容。”
“遙思我幽州百姓,追念我幽州二十多萬將士,以鮮血換來的,竟然是主將叛逃,城破人亡的結果,吾悲從心來。每每思之,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今,本太子當著天下人的面,給三皇子一個死而瞑目的機會。讓天下人看看,這樣的亂臣賊子,是否人人得而誅之?”
底下,百姓議論紛紛。
蕭東銘說得大義凜凜,但是東都百姓也有從幽州逃難而來的人,他們所聽聞的可都不是這樣的。一時間真假難辨,誰也說不清楚,這其中到底誰真誰假。
蕭東離也不說話,任憑蕭東銘在那裡口若懸河,把自己說得人神共憤。
驀地,人群裡,有一幫人開始起鬨,高聲喊著,“處死叛國賊,為幽州百姓為幽州二十多萬將士報仇雪恨!”
“殺了他!”
“殺了他!”
喧囂聲,此起彼伏。許是受了影響,一些愚昧的百姓也開始呼喊著,要處死蕭東離。
素言將孩子抱在懷裡,到底還是下了車,一眼望去,蕭東離就在宮門上頭站著。白衣翩遷,手銬腳鐐。白雪覆蓋的牆頭,襯得他身上的白衣,更加素白如雪。
聽得百姓的喊打喊殺聲,素言只覺得委屈,扯了嗓門嘶喊,“你們都住嘴!你們知道什麼?聽信一面之詞,你們就覺得三皇子該死?”
“你們去過幽州嗎?看到過哪些生死畫面嗎?你們都沒看到,憑什麼聽一人之言,就斷定三皇子是叛國之人?”
“他一人鏖戰數萬北昭精兵的時候,你們這些人在哪?他生死一線,抱著少將軍的屍體跳崖,你們又做了什麼?”
許是樽兒被嚇著了,瞬時哭了起來。
蕭玥慌忙推了流盈出去,“你去把樽兒抱來,那兒人多,不安全。”
流盈頷首,急忙去幫流盈的忙。
便是素言這一番話,讓百姓有些安靜下來。
只聽得上頭的蕭東銘冷笑兩聲,扭頭望著蕭東離,“我會讓你,死得瞑目。”語罷,揮手便讓御林軍將素言團團圍住。
“怎麼,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只准你們睜著眼睛說瞎話,就不許老百姓說一句實話嗎?”素言咬牙切齒。
上官致遠快速走到素言身邊,“放肆,我看你們誰敢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