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羽蹙眉,好歹是上官家的長公子,怎的會——
還不及她多想,上官致遠已經與四姨娘劉玉一道迎了上來。
“姐姐。”上官致遠甚是欣喜,自從太子一事後,他便很少見著她。有時他來鴻羽閣,她偏出門了,總歸沒見上一面,如今便是握住上官靖羽的手不放。
“又長了一歲,偏生得還是孩童模樣。”劉玉輕斥,笑著搖頭。
上官靖羽抽回手,“走吧,免得去晚了,爹要不高興的。”
劉玉頷首,瞧了身邊的五姨娘杜憐兒一眼,見她面色愈發蒼白,不覺低問,“五妹妹的身子還是不見好,今兒個面色怎的如此白?”
“五姨娘沒事吧?”上官靖羽上前,伸手便想扣住她的腕脈,想探一探。
哪知卻被杜憐兒巧妙的避開。
杜憐兒白了一張臉,卻還是噙著笑,虛弱道,“走吧,別因為我一個人,讓相爺等著。咳咳咳咳——相爺是最不喜等人的。”
暮雨蹙眉,“你若是真的身子不爽,可與相爺說一聲,回去休息便是。”
杜憐兒卻道,“待見過了相爺,再說也不遲。”
誰也不再多說,只是快步的朝著繡樓走去。
這繡樓位於相府的後院,所謂繡樓,早年是上官靖羽的母親,繡花的地方。
彼時的上官鳳剛剛坐上丞相之位,因為日裡忙碌得無暇顧及她,便心血來潮與她在後院騰出了一個地方,建了這麼一座富麗堂皇的繡樓。
所有的木材皆是上等,一草一木都是細細挑選過的。
當年不可不謂之用心。
只可惜上官靖羽的母親生下她之後便撒手人寰,留下一座空蕩蕩的繡樓。上官鳳至此便封了繡樓,外頭教人常年駐守,不許任何人靠近半步。連上官靖羽,也不得輕易踏入。
上官靖羽想著,許是父親也怕思念母親,所以才會如此,便也很少來此。
除了每年的除夕,會將家宴設在繡樓,其餘的時候,誰也不會靠近這裡。這事,府中眾人,人人皆知。也都道相爺長情,此生情有獨鍾一人。
雕欄玉柱,真的是很美。
雖然不大,卻極盡精緻。
上官靖羽望著匾額上的“繡樓”二字,當年還是父親親手題的,如今娘都走了十多年,真的是景物依舊人事已非。
裡頭燈火通明。
家宴在一樓,而二樓曾經是母親繡花的小閣樓,去了上頭,能看見整個後院的風景,連帶著花園都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在二樓有一間閣樓,落著重鎖,尋常人根本無法靠近。
上官靖羽也不知那裡放著什麼,只知道閒人勿進。
“小姐,這裡不能進去。”門口的守衛,都是上官鳳的心腹。
聽得這話,上官靖羽才回過神,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走神,一不小心靠近了那間閣樓。斂了神,她掉頭就走,正好看見不遠處,杜憐兒站在視窗,遠遠的望著外頭。
那個方向,應該看的是花園吧。
只是——
“五姨娘?”上官靖羽走過去,上官鳳還未到,現下還有時間可以稍稍休憩。
杜憐兒回眸,瞧了上官靖羽一眼,復而將視線落在了芙蕖身上。
上官靖羽眸色微斂,“芙蕖,你先下去。”
芙蕖頷首,快步退了下去。
“五姨娘有話說?”上官靖羽蹙眉。
杜憐兒輕咳兩聲,“我想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