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羽走出宮門的時候,上官鳳已經等在了外頭,見她安然無恙的出來,自然是心裡鬆了一口氣。面色稍緩,上官鳳將女兒扶上馬車,“阿靖,沒事吧?”
她搖頭,也不說什麼。
畢竟是皇帝召見,上官鳳也是不敢問的。
馬車朝著相府快速轉回,上官靖羽撩開車窗簾子,“爹,外頭下雪了。”
“恩。”上官鳳應了一聲。
“爹說過,娘最喜歡下雪。”她笑靨如花,盯著外頭紛紛而下的雪,險些伸出手去接。
“外頭涼。”上官鳳輕嘆,“阿靖,以後別輕易提及你孃的事情。”
這話一出口,上官靖羽隨即一怔,“爹,你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你娘走了太久,爹也想她。但——”他似乎有些難言之隱,“很多時候,有些人走了就是走了,若然時常提起,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爹遇到了什麼難處?”上官靖羽似乎有所察覺。
上官鳳搖頭,“你這丫頭能不能不要這般機靈?”
她卻不以為然,“我是爹生的,爹能想到的事情,為何我不能想到?”
“爹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你能跟爹比嗎?”上官鳳略顯無奈。
聞言,上官靖羽也不作甚,只是依舊望著外頭,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
剛到相府門口,暮雨已經等在了那裡,燭光裡的女子,淺笑盈盈,音容相貌都足以教人迷了眼睛。暮雨柔聲道,“相爺回來了?外頭下著雪,妾身還想著給相爺把新做的大氅送過去呢。”
上官鳳下了車,“這不是回來了嗎?外頭涼,就不必站在這兒了。”
上官靖羽瞧了他們一眼,二話不說就邁進門檻。
她手上有暮雨跟太子勾結的證據,可是她沒有暮雨跟年世重勾結的證據。如此一來,一旦結髮暮雨,上官家也極有可能變成太子同黨。
皇帝已經發了狠要殺盡太子黨羽,連坐了成千上萬人,上官家斷不能因為一個暮雨,而受到連累。
是故,上官靖羽只能按捺。
見狀,上官鳳瞧著暮雨手中的大氅,“你先回去,本相還有公務在身。”
暮雨頷首,十分懂事的笑著,“妾身知道。妾身告退。”
管家上前,望著暮雨遠去的背影,略帶蹙眉,“相爺,當日城頭生死劫,六姨娘不在。”
上官鳳面無表情,聽得這話,臉上的情緒也沒有半點波動,“我知道。”
聞言,管家有些不太明白。
“對了,如今阿靖身邊,是誰在伺候?”上官鳳突然問。
管家忙道,“還是芙蕖。”猶豫了一下又道,“對了,這段時間,還有個叫素顏的姑娘也久居府中,與小姐為伴。二人極為親暱,說是朋友。”
上官鳳凝眸,朝著書房走去,邊走邊問,“那個素顏,是什麼來歷?”
“也不知是什麼來歷,生得倒也方方正正。”管家想了想,“不過那姑娘的性子太野,絲毫不似大家閨秀的模樣,反倒像是市井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