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入了六部衙門,瞬時炸開鍋,誰敢輕易上呈皇帝,一旦皇帝怪罪,這丟官卸職都是小事。身家性命,一家老小估計都得報銷。
局勢當下就逆轉之下,軍士不敢強攻,而問心庵內,每隔一小時就會斬殺一人。
芙蕖幾乎是瘋似的從府門外頭跑回來的,上官靖羽正小憩醒轉,還跟素顏唸叨著芙蕖怎的一去不回。這倒好,芙蕖一下子撞進門來,撲通就給上官靖羽跪下,“小姐,小姐救命啊!”
上官靖羽愣住,“起來說話?”
“你這不是好好的嗎?救什麼命?”素顏想要將芙蕖攙起。
哪知芙蕖就是哭,死活不肯讓素顏攙她起身,“小姐,小姐,外頭出事了。官軍包圍了問心庵,問心庵裡出事了。”
“這是朝廷之事,與你何干,與我何干?”上官靖羽蹙眉,“你跟問心庵……有什麼關係?”
芙蕖拼命搖頭,哭得眼睛都腫如核桃,“不是不是,不是這樣。奴婢剛剛從食為天回來,得知問心庵裡囚禁了好多的貴家子弟。”
說到這裡,上官靖羽才算明白過來。美眸微微眯起,長長的羽睫半垂著,“你……有認識的人在問心庵裡頭?”
“少將軍……”芙蕖哽咽著,話語有些侷促,“奴婢……奴婢……”
“傅少鴻?”素顏蹙眉,有些不解的望著上官靖羽。
上官靖羽緩步上前,“芙蕖,起來好好說話。到底怎麼回事?”
芙蕖拭淚,將在食為天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無外乎是官軍包圍問心庵,問心庵拿貴族子弟的性命對朝廷要挾。
“奴婢這才急急忙忙從食為天跑回來,小姐,少將軍他也在其中。”芙蕖抿唇,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快。
“他是少將軍,自然有鎮國將軍府罩著,關你何事?”上官靖羽不緊不慢的坐定,“你是相府的丫頭,平素也沒什麼交流,怎的對他上了心?”
還不待芙蕖解釋,素顏陡然問,“芙蕖,你是不是喜歡上那臭小子了?他給你灌了什麼**湯?”
芙蕖沒說話,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事實上,這話讓她如何說起,說兩人很早就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在那一次冰敷之後,傅少鴻便開始偷偷來找她?雖說二人始終保持著男女之防,但女子對於第一次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男子,總是心生異樣。
久而久之,少女之心難免會……
蠢蠢欲動。
何況那傅少鴻,算起來也是個俊俏男子,又是一張的油嘴,尋常女子哪裡擋得過?一來二去的,芙蕖自然就動了小女兒家的心思。
“真的動了心?”上官靖羽不問其他。
芙蕖不做聲,半低著頭。
輕嘆一聲,上官靖羽繼續道,“芙蕖,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想知道,他在你心裡多重?”
“小姐?我……”芙蕖抿唇,“有、有一點。”
“什麼?”素顏驚叫道,“你怎麼看上那個紈絝子弟了?那臭小子成日流連煙花之地,而且對阿靖還動過非分之想。這些,你不是不知道,你可知道鎮國將軍府的後院,有多少沒名沒分的女子嗎?那都是拜傅少鴻所賜。你……”
上官靖羽抬手,制止了素顏未說完的話。
“奴婢都知道,可是小姐,奴婢也是心不由己啊。”芙蕖跪在上官靖羽跟前,俯首抽泣。
“世間之事皆可掌控,獨情之一字……”她自己也是感同身受,女人之於愛情,猶如含笑飲鴆酒,誰都攔不住。
起身,上官靖羽沒有繼續說下去,抬步便往外走。
“阿靖你去哪?”素顏忙問。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望著外頭的皚皚白雪,聽著迴廊裡被風吹得“哩哩囉囉”的竹簡聲,“去無影小築,你去幫我找他過來。”
三王府是絕對去不得的,她能見的也只有重錫,而不是蕭東離。
素顏一怔,“阿靖,這事你還是別管了,鎮國將軍府的事,與你何干。”
“與我有關的不是鎮國將軍府,是芙蕖。”上官靖羽轉身朝著大門而去。